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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集市（第1页）

短暂的休整让林乔恢复了大部分体力，腰侧伤势基本无碍。属性提升与【基础近战专精】的掌握，让她对钢管和带□□的运用多了不少信心。

她将多用刀别在腰间易取处，警棍挂在另一边，手持钢管，背上背包。那袋辐射污染土依旧密封收好，或许关键时刻还有用。

推开遮挡货柜的锈蚀金属板，她再次潜入昏暗复杂的巷道。空气中弥漫的癫狂气息似乎随着某种扭曲的“夜晚”降临（根据更加密集闪烁的霓虹判断）而愈发浓烈。

她需要找到一个能打听到消息的地方，又不能是那些一看就极度危险、充斥着完全失控者的区域。

在迷宫般的巷道中穿行，避开几波明显不怀好意的目光和一次小型帮派火并的流弹区后，她嗅到了一股更加复杂的气味——腐烂食物、劣质燃料、汗臭、金属灼烧和某种甜腻香料混合的味道，还伴随着更加嘈杂但相对“有序”的喧闹声。

循着气味和声音，她来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广场状区域。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混乱的露天集市。摊位由废旧金属、塑料布和霓虹灯管拼凑而成，售卖着千奇百怪的物品：发光或蠕动的疑似食物；各种型号、新旧不一的机械义体零件（有些还连着干涸的组织）；色彩斑斓、气味刺鼻的液体（可能是燃料、毒品或饮料）；锈蚀的武器；播放着扭曲影像的破烂屏幕；甚至还有笼子里关着形貌怪异的生物。

摊主和顾客大多是经过不同程度改造的废土居民，眼神中的疯狂程度各异，有些还能进行相对“正常”的交易，有些则对着商品或空气喃喃自语、手舞足蹈。

这里比主干道更混乱，但似乎有一种野蛮的“秩序”——一种基于暴力、信用点和稀缺资源的原始交易规则。

林乔压低兜帽，将钢管藏在身侧，警惕地汇入人流。静心颈环帮助她过滤掉大部分无意义的精神噪音和低强度污染，让她能保持相对清醒的观察。

她需要情报，关于这个街区，关于“清醒之泉”。直接问“清醒之泉”可能太显眼，先从基础信息入手。

她走向一个相对冷清、售卖各种破烂杂物和不明数据芯片的摊位。摊主是个独眼老头，半边脸是粗糙的金属补丁，另一只完好的眼睛浑浊但透着市侩的精明。他正用一把小锉刀打磨着一个齿轮零件，对周围喧嚣漠不关心。

“怎么卖？”林乔停在摊前，指了指一堆看起来像是地图或日志的破烂纸张和几个陈旧的数据芯片。

老头抬起独眼，上下打量她，目光在她颈间的静心颈环上停留一瞬，嘶哑开口：“新面孔。纸片五信用点一张，芯片看内容，十到五十点不等。概不还价，不保证有用。”

林乔摸出两个抢来的信用点芯片（面额不明）：“这些值多少？我想买点‘有用’的信息，关于这片街区，哪里能落脚，哪里不能去，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传言。”

老头接过芯片，插入手腕一个脏兮兮的读卡器，瞥了一眼：“啧，黑巷帮的垃圾点，加起来也就二十点。够买两张纸片或者一个最烂的芯片。”他顿了顿，“看你顺眼，附赠一句：想活命，离‘欢愉深渊’和‘齿轮教堂’远点。最近‘清道夫’在低层区活动频繁，抓走不少彻底疯掉的家伙。”

“清道夫？”林乔心中一动。

“城市清洁工，官方的。”老头嗤笑，“把那些没救的疯子拖走处理掉，有时候也‘清理’不守规矩的帮派。别被他们盯上。”他随手抽出两张沾满油污的纸片和一个边缘破损的黑色芯片扔在摊上，“地图是五年前的，大概还能看。芯片里是些过时的帮派划分和黑市地点，可能有点用。二十点，拿走。”

林乔拿起纸片和芯片。纸片上是手绘的、线条扭曲的局部区域地图，标注着一些模糊的地名和符号。芯片内容需要读取设备。

“有没有关于‘水源’或者‘净化’相关的信息？特别一点的。”她试探着问。

老头独眼眯了眯，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想要干净水？去中层区买，或者抢那些运水车。至于‘净化’……小子，在这地方，唯一能净化你的只有子弹或者‘清道夫’的分解炉。别做梦了。”

看来“清醒之泉”并非广为人知。要么是更高层次的信息，要么是用了别的称谓。

林乔不再多问，收起东西准备离开。

“喂，”老头忽然叫住她，压低声音，“如果你真想找点‘特别’的东西，可以去‘生锈螺丝’酒吧碰碰运气。那里有时候会有‘中间人’出现，卖各种消息和门路。不过……”他指了指林乔的颈环和还算干净的衣着，“你这样子太显眼，进去前最好把自己弄脏点，眼神也学着混浊点。记住，在那里，好奇心和干净都是致命的。”

“生锈螺丝”酒吧。林乔记下这个名字，点点头，转身没入嘈杂的人群。

她没有立刻前往酒吧。而是先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试图读取那张黑色芯片。她没有读卡器，但腕环似乎有基础的数据交互功能。她将芯片贴在腕环侧面。

【检测到未知数据载体。尝试读取……】

【载体损坏严重，数据残缺。解析中……】

【获得破碎信息：“齿轮教堂”…定期举行“献祭仪式”…避免接近…“欢愉深渊”…地下格斗场与感官超载体验…成瘾性极高…黑市商人“老鬼”…常在第三排污管附近活动…出售违禁品与情报…价格昂贵…“清道夫”巡逻路线（旧版）…仅供参考…】

信息零碎，但验证了老头的话，并提供了“黑市商人老鬼”这个潜在情报源。

第三排污管……她对照那张粗糙地图，大致确定了方位，位于集市边缘靠近巨大排污管道区域。

先去那里看看。

她将脸上和手上抹上更多污渍，让眼神刻意显得疲惫空洞些，再次汇入人流，朝着地图指示的方向移动。

越靠近排污管区域，环境越发恶劣。空气中恶臭扑鼻，地面流淌着粘稠的不明液体。建筑更加破败，聚集在此的人也显得更加落魄和危险，许多人的改造肢体损坏严重，眼神中的疯狂几乎不加掩饰。

林乔紧了紧手中的钢管，【基础近战专精】带来的技巧让她对周围潜在威胁的感知更加敏锐。她能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但或许是看她手持武器、眼神警惕（尽管伪装过），没有立刻上前。

在一处由巨大生锈管道和废弃集装箱堆叠形成的阴影角落里，她看到了一个简陋的摊位。摊主是个裹在厚重破烂袍子里的佝偻身影，面前摆着几件看起来就很危险的物品：一把能量电池似乎不稳定的手枪、几管颜色诡异的注射剂、一些精密但沾满污垢的电子元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