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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集市（第2页）

这大概就是“老鬼”。

林乔没有立刻上前，而是躲在稍远处的阴影里观察了一会儿。期间有两个顾客过来，交易过程短暂而沉默，用的似乎是某种实物（一块发光的矿石，一小瓶蓝色液体）而非信用点。

看来这里交易方式更原始。

等顾客离开，周围暂时无人，林乔才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老鬼抬起头，兜帽下是一张布满疤痕和植入体接口、难以分辨年龄和性别的脸，一双电子义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货在桌上，价格用等值物品换。情报另算，看问题。”声音沙哑合成，不带感情。

林乔停下脚步，保持安全距离：“我想打听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东西的名字——‘清醒之泉’。”

老鬼的电子义眼红光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扫描般掠过林乔全身，在她颈环和背包上略微停顿。

“没听说过。”合成音毫无波澜。

林乔心下一沉，但对方瞬间的细微停顿没逃过她的观察（精神9带来的感知提升）。他在隐瞒或评估。

“或许有别的叫法？跟净化、清醒、对抗疯狂有关的东西？”她换了个方式。

老鬼沉默了几秒，电子眼红光锁定她：“你为什么找这个？”

“为了活下去。”林乔直视那对红光，“在这个见鬼的地方，清醒比疯狂更难得。”

又是一阵沉默。集市远处的喧嚣隐约传来。

“有趣。”老鬼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合成，但语速似乎慢了一丝，“这个名字……很古老，也很危险。知道它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比死更惨。”

“它在哪？或者，谁知道更多？”林乔追问。

“代价。”老鬼伸出包裹着破烂绷带和金属的手指，指了指林乔的背包，“你身上有……特别的东西。不属于这里的‘味道’。用它换。”

他感应到了辐射污染土？还是静心颈环？或者她身上残留的规则世界气息？

林乔犹豫了。辐射污染土是潜在的武器和干扰源，颈环是保命装备。

“情报的价值，取决于它是否能让我活着离开。”林乔试图讨价还价，“你先告诉我足够分量的信息，我判断价值，再决定支付什么。”

老鬼发出一声类似电子干扰的嗤笑：“狡猾的小家伙。好吧，免费送你一句：‘清醒之泉’不是泉，是‘人’，或者曾经是。去‘遗忘墓园’最深处，找一个守着旧时代数据墓碑的‘守墓人’。他或许知道，或许已经疯了。至于他会不会告诉你，看你本事。”

遗忘墓园？守墓人？

“墓园在哪？”

“地图上没有。”老鬼指了指她手中的破烂纸片，“在‘齿轮教堂’后面，穿过‘静默管道’区域。那里是很多彻底迷失者的归宿，也是‘清道夫’很少去的地方，因为没什么可‘清理’的了。危险，但对你找的东西来说，可能是唯一的路。”

信息有限，但指明了方向。

“谢谢。”林乔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老鬼叫住她，“你的‘特别之物’，留着或许有用，但也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注视。好自为之。”

林乔没有回头，快步离开这个危险角落。

遗忘墓园，守墓人……下一个目标明确了。但在这之前，她需要更多准备。那个区域听起来比集市更危险。

她需要更好的武器，或许还需要一些针对性的补给。

生存点数还剩895。或许该考虑兑换那把【劣质合金砍刀】（40点）或【简易防弹纤维内衬】（80点）了。

另外，“生锈螺丝”酒吧或许也能提供关于墓园和守墓人的额外信息，或者能找到同伴（虽然风险极高）？

她看了一眼倒计时：69:15:48。

时间在流逝，但每一步都必须踩实。她握紧钢管，朝着集市相对安全的区域返回，准备进行下一次补给和计划调整。

赛博废土的夜晚，才刚刚开始。而“清醒之泉”的线索，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指引着方向，也预示着更深层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