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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之行(第2页)

这时,鼠鼠又用细得像蚊子哼、却让人汗毛倒竖的声音补充道:“她梦游开门之后,我就彻底吓醒了,一直没敢睡,躲被子里偷偷玩手机。但她被‘压床’的时候,我……我发现她没动静了,就壮着胆子探头看了她一眼……”鼠鼠的声音骤然拔高,又猛地压下去,充满惊恐,“没想到看到一张黑色、没有五官的脸,就面对面悬在我眼前!离我的脸不到十公分!我整个人完全僵住了,血都凉了,不敢动,也不敢看它……正准备移开视线,我发现……我发现那个‘人’的身体,明明还端坐在知南床边,只有脖子……伸得老长,像橡皮人一样,脸凑到了我面前!”

“啊!”我忍不住低呼一声,胃里一阵翻搅,恶心感涌上喉咙。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鼠鼠竟然亲眼看见了!她得多害怕啊!我紧紧抱住枕头,身体也开始发抖。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粗重不一的呼吸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恐惧。

为了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恐惧,我也说起自己半夜莫名惊醒、听见脚步声的事。一对时间,竟然和知南经历“梦游”的时间差不多!

即便铁证如山,我心里那点无鬼神论的念头还在垂死挣扎,勉强安慰她们:“可能是旅途太累,精神紧张,产生幻觉了……也可能是这房间空气不流通,缺氧……”但说这话时,我自己心里也虚得不行,手腕上的青黑色痕迹和鼠鼠的描述像石头压在胸口,怎么也无法忽视。我只是想找个借口自我安慰,不然真的要被这恐惧逼疯了。

我不敢出门去找阿飞,于是立刻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想着男生阳气足,也许能冲冲这屋里的诡异气氛。阿飞睡眼惺忪地赶来,听了我们的描述,却一脸懵,摇摇头说:“我睡得很死,什么声音都没听见,什么感觉都没有。”

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又气又无奈。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女生遇到了这些怪事?难道真的是女生阴气重,容易招这些东西?阿飞是男生才没事?这个念头一出,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我也开始相信这些玄乎的说法了?

见他也没什么头绪,我更不敢在这房间多待一秒。为了转移大家注意力,也为了尽快离开这邪门地方,我强作镇定提议马上出发,按计划去另外一个城市找朋友阿诚。他是消防员,一身正气,阳气肯定更旺,就算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说不定也能镇住。大家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眼里满是急切。

于是我们匆匆收拾好行李,连老板准备的早餐都没心思吃,顶着浓重的黑眼圈上了车。

车子由知南开,鼠鼠坐副驾,我和阿飞在后排。车驶离民宿后,我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想着是不是我们三个女生阴气重,所以容易招这些东西,阿飞是男生才没事……正想着,习惯性抬头看了眼路况。车子正开到一个僻静的丁字路口,我清清楚楚看见一辆公交车在我们前方,从右侧匀速向左直行,而我们需要左转。我本以为知南会减速让行,万万没想到,她像是完全没看见那辆庞大的公交车,不躲不闪,甚至眼神有些空茫地,一脚油门加速冲了过去!

“停车!有车!”我的惊呼和刺耳的刹车声几乎同时响起——是那辆公交车猛打方向,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啸,险险刹停在路边的土堆旁!司机惊魂未定地探出车窗,朝着我们愤怒地吼叫着听不懂的方言。我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急刹,整个人狠狠撞向前座靠背,额头脸上生疼,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太险了!差一点就撞上了!刚才要是公交车反应慢一点,我们可能就撞上了!我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心脏狂跳不止。

“刚才有公交车过来!你怎么还加速?没看到吗?”我惊魂未定,揉着额头,语气难免又急又怕。

知南转过头,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微微发抖,眼里全是困惑和后怕,还有一丝难以形容的茫然:“我真的没看见……刚才,我右边侧窗玻璃上好像突然蒙了团很浓的白雾,一下子就把视线全挡住了,我什么都看不清……”

“不可能!”我立刻反驳,心脏怦怦狂跳,“我在后座看得清清楚楚,反光镜、侧窗都干净得很,根本没雾!而且公交车那么大,还按了喇叭,你没听见吗?”

话一出口,我自己也愣住了,一股更深的寒意顺着脊梁爬上来。知南从来不是信口开河、推卸责任的人,她没必要撒谎。那她看到的白雾是什么?难道是那个“东西”在搞鬼?它跟上来了?这个念头让我浑身一个激灵,恐惧再次袭来。

我立刻让她靠边停车,歇会儿定定神。停稳后,我又问了鼠鼠看没看见公交车,鼠鼠脸色发青,心有余悸地点点头:“看见了,我也以为知南会刹车,没想到她直接加速,把我魂都吓飞了。”

三个人,两种截然不同的感知。正当我们几个惊疑不定、争论这诡异的“白雾”时,知南像是下定了决心,直接视频联系了千尘。那时我和千尘还不熟络,并不清楚她有什么特殊能力,只隐约知道她对这些玄乎的事有些了解。我心里有些抵触,觉得这种时候找她也没用,难道她还能驱鬼不成?可看着知南苍白的脸,我又没说什么——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真能找到办法。

视频接通后,千尘那边背景有点暗。她看着屏幕那头的知南,原本平静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眉头越皱越紧,仿佛透过镜头看到了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她沉默了好几秒,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知南,你身边跟了一个‘东西’,是个年轻男人的阴灵,执念很深,纠缠得有点紧了。”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听我的,在贵州境内,你绝对、绝对不能再开车了,非常容易出事。让楠木开,等车子出了贵州地界,它跟不过去,便无碍了。”

阴灵?执念?我在旁边听着,只觉得荒谬至极,心里还是更倾向于是知南过度疲劳导致的精神恍惚和幻觉。可刚才那惊险一幕实在吓人,千尘的话又说得斩钉截铁,为了安全起见,剩下的路无论如何也得换我来开。大家都没异议,知南更是如释重负又惶惶不安地坐到了后排。我握着方向盘,手心全是冷汗,心里默念着千万别出事,一边警惕地看着路况,一边忍不住瞟向后视镜,生怕有什么东西跟着一样。

一路高速疾驰,窗外的景色飞掠,车里气氛凝重,没人说话。比较顺利的是,没再出现什么怪事,我们很快到达了朋友阿诚所在的城市。看到熟悉的城市景观,大家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了一点。终于到了有人气的地方,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也淡了些,我长长舒了口气。

见到阿诚后,我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七嘴八舌、语无伦次地说起了这两天的诡异遭遇。阿诚听着,眉头也皱了起来,但出乎意料,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讶,只是沉稳地点点头,说:“干我们这行,有时候去一些现场,确实会遇到点……用科学很难一下子解释清楚的事情。”他想了想,看向我们惊魂未定的脸,“这样,我等会儿回家拿串手串,是我以前在寺庙请的,开过光。一直放消防车里,图个平安,感觉挺管用的。你们先戴着。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开光的手串?我心里嘀咕着,以前我肯定会觉得这是迷信,可经历了这么多怪事,我却莫名觉得安心了些。有总比没有强,万一真的有用呢?心里那份无鬼神论虽然还在挣扎,但求安心的念头已经占了上风。

阿诚看我们几个(除了睡眠质量超好、依旧有点状况外的阿飞)都神色萎靡、眼圈发黑,尤其是知南,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便提议带我们去吃当地一家很有名的夜宵店,希望用热闹的人间烟火和美食冲淡点我们心头的恐惧。我们都同意了,急需一些温暖实在的东西来填补内心的惶惑,也想借这喧闹的环境驱散身上的晦气。

店里人声鼎沸,油烟香气混合着嘈杂的谈笑,确实驱散了不少寒意。我们五个相对而坐,鼠鼠、阿诚和知南坐一边,面朝大门,我和阿飞则背对着大门。热腾腾的烧烤和炒粉上来,香气扑鼻,我们暂时把那些恐怖的事抛在脑后,专注在食物上。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我心里暗暗庆幸,也许噩梦已经结束了。

然而,就在气氛刚刚有所缓和,我夹起一筷子米粉时,突然注意到坐在对面的鼠鼠,她的目光无意中瞟向门口,瞬间就像被冻住了一样,变得呆滞,紧接着,无法抑制的惊恐迅速淹没了她的脸,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她看到什么了?心里有些紧张,还强装镇定开口问她:“鼠鼠,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收回视线,慌乱地低下头,拿起一串烤肉却半天没送进嘴里,声音抖得厉害:“没、没什么……可能眼花了……”但她的慌乱和恐惧根本藏不住,拿着竹签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得像纸。

我心里一沉,总感觉不对劲,但她又不说,心里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再次缠绕住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知南因为前一夜根本没睡,加上连续惊吓,整个人魂不守舍,只是沉默地、机械地吃着东西,对我们的对话毫无反应。阿诚察觉到我们状态依旧不佳,叹了口气,提议道:“我看你们这状态,干脆在我这儿多停留两天,缓一缓。今晚吃完就赶紧回酒店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了。”

我们都像泄了气的皮球,点头同意,确实没有力气和心思继续赶路了,在这里休整也好。

阿诚给我们订了两间相邻的房。原本计划是鼠鼠和知南一起住,我和阿飞一起住,但经历了民宿那惊魂一夜。我也因为阿飞睡觉太沉,关键时刻指望不上而感到害怕。于是我们三个女生决定挤在一个标准间里,把两张床并在一起,开着房间里所有的灯,抱团取暖。跟阿飞简单商量后,我就抱着自己的被子枕头去了她们房间。只有和她们在一起,开着灯,我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鼠鼠已经坐在并好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一个头,脸色依旧苍白。她看到我,像是终于憋不住了,带着哭腔小声说:“楠木……刚才,在宵夜店那儿,我不是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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