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乌要接沈外生手里的托盘。
沈外生侧着头,发着呆,不为所动。
“你要这样一直端着它吗?”
沈外生回神,“啊?”
乌乌用视线引带着他看向他手里的东西。
等他反应过来,刚要把托盘递过去的时候,乌乌却又把手收了回去。
沈外生端着托盘悬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他看向乌乌。
乌乌用端详的眼神看着他。
沈外生再看沈将安。
沈将安也看着这一幕满脸爱莫能助。
屋内一阵难捱的安静。
现在该怎么办?沈外生的大脑高速运转。
对了。该找个地方把托盘放下。
他的眼睛在屋内寻找一个可以放置托盘的位置,终于,把目光锁定在一旁的炕几上。
那里除了摆着一盏烛灯就是一套白瓷茶具,壶把上描摹花瓣脉络的白瓷球壶端坐在桌子中央,三只呈现花朵状碗沿的茶碗坐落在茶盘里。
……也许它们原本有四只,缺席那只正躺在沈外生托盘上,尸身七零八落。
仅仅放置这几样东西,炕几上富余的位置有很多,放置托盘最适合不过。
正好可以让它们一套茶具团圆。
“别端着了,多累呀。放到桌子上吧。”乌乌先一步开口,视线有所暗示地扫过沈外生看好的桌面。
沈外生现在忽然又不想把托盘放到桌子上了。
这样显得他很听话一样。
但是他又不能端着不放,然后告诉她:“没关系。我就是喜欢端着。”
“好。”沈外生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在乌乌和沈将安两人的注视下,沈外生挪动着沉重的步伐一瘸一拐地走向桌案。
每走一步他就感觉自己脸上升温一度,整张脸都在发热。
挨了巴掌的位置更热!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条被溜来溜去耍着玩的哈巴狗。
“不管怎么样,来者是客,我该怎么称呼两位客人?”
“我叫沈将安,乌乌你叫我将安就好。”沈将安从善如流。
乌乌沉吟,“‘将安将乐’的‘将安’?”
听到这四个字,沈外生眼中异色一闪而过。
“……对!取的就是这个寓意,乌乌你一下就猜中了,看来咱们真的很有缘呢!”
乌乌笑而不语,转头看向沈外生,“那这位客人呢?我应该怎么称呼?”
看到乌乌看着自己,沈外生就感觉脸颊火辣辣,避开她的视线,“沈外生。”
“‘沈外生’,‘沈外生’。”乌乌反复咂摸这个名字,“……哪个‘外’,哪个‘生’?”
沈外生张了张嘴,犹豫该怎么回答。
“‘内外’的‘外’,‘生死’的‘生’。”沈将安抢答。
“是个很有趣的名字。”乌乌饶有兴味地称赞,“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