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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工团苏小婉调职（第19页）

顾屿深看着她，眼里有惊讶，有欣赏，有……温柔。

“你……”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洗完了吗？洗完了去洗澡，水烧好了。”言颜说，转身去拿毛巾。

“洗完了。”顾屿深说，擦干手，接过毛巾。

两人一前一后，去洗澡。院子里的压水井旁，放着一个大木盆，里面是热水。顾屿深让言颜先洗，言颜不肯，两人推让了一会儿，最后言颜先洗了。

顾屿深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她，看天上的星星。

星星很亮，很多，像撒了一天的碎钻石。银河横跨天际，淡淡的，朦朦胧胧的，像一条发光的纱带。

很美。

他想起言颜说的话，心里很暖，很踏实。

她懂他。

懂他的坚持，懂他的担当，懂他的为难。

这样的女人，值得他珍惜，值得他守护，值得他……爱。

爱。

这个字，很重。他以前从没想过，也不敢想。

但现在，他想试试。

试试去爱一个人，去疼一个人，去守护一个人。

试试和她，过一辈子。

第二天，顾屿深去找了苏小婉。

在训练场边，当着很多人的面，他很直接，很干脆地说：“苏小婉同志，感谢你对我的认可。但我已经结婚了，有妻子，有家庭。请你把精力放在工作和训练上，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这对你，对我，对我妻子，都不好。”

苏小婉的脸，一下子白了。

她看着顾屿深，眼里有泪，有痛，有不甘，有……恨。

“顾屿深，你真狠心。”她说，声音在抖。

“不是我狠心，是现实如此。”顾屿深说，“我有我的责任，你有你的路。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该成熟了。”

“成熟？”苏小婉笑了，笑得凄惨，“成熟就是放弃？就是妥协？就是认命？”

“成熟是认清现实，是承担责任，是向前看。”顾屿深说，“苏小婉同志，你很优秀，很出色，会有更好的人等着你。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苏小婉喊出来，眼泪流下来，“顾屿深，我等你三年，就等来你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顾屿深说，很认真，很郑重，“但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值得你等，也不配你等。忘了我吧，去找你自己的幸福。”

说完，他转身走了。步子很大，很稳，没有回头。

苏小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很久，没动。

眼泪流了满脸，但她没擦，只是看着，看着，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然后，她蹲下来，抱着膝盖，哭了。

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像个孩子。

但没人来安慰她。训练场上，战士们继续训练，口号声，脚步声，枪械碰撞声，混成一片，淹没了她的哭声。

她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嗓子哭哑。

然后，她站起来，擦干眼泪，整理好军装，转身走了。

步子很稳，背挺得很直。

但眼睛是红的，肿的，空的。

像丢了魂。

苏小婉走了。

文工团“体验生活”提前结束，她申请调离，去了别的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