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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第1页）

第二次月月送东西来，听青染说起这些事，气鼓鼓地哼唧：“这是拿我的钱做好人呢！”

青染耸耸肩：“谁都要花钱度日，好心人本就难得，可好心人也得活命。公孙大夫总归是放弃了江州优渥的日子，来这穷乡僻壤落脚了，我们总不能让他用度也拮据吧。”

月月撇撇嘴：“青染，为啥石臼乡不能像彭泽那样开店？我们在彭泽都有经验了，来这儿肯定能成！我们的东西又便宜又时兴，张家铺子里那些老掉牙的根本没法比。”

“不成。”青染摇头，“我们在彭泽能成，是因那儿店铺多，世家大族没垄断生意，他们心思都在争权上，没空管这些买卖，你在那儿本就有些根基，自然有机会。可石臼乡的张家不一样，店铺生意是他们很在意的，我们一旦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定会立刻反扑。要护着店铺，就得暴露山上的势力，到时候牵扯出李默，我们之前所有功夫就全白费了。”

“真麻烦，也亏得是你，只靠李晓穿带着我们的东西在人前晃悠，这法子也太慢了。”

“慢些无妨。”青染语气平淡，“江州那边进展如何？”

“羽娘设计的绣样和荷包，陈家的老爷太太们瞧着欢喜得很！我按你说的，每个样式只做一件，全被陈家买走了，价钱不低，他们却抢着买下，还挺乐呵。其他小世家想买，找了我们好几回，我都按你说的拒了，陈家现在对我热络得很，主母都邀了我好几回去府里做客呢。”

“你再找几个懂行的，或是让羽娘介绍些审美好的，设计些别的样式卖给其他世家。一分钱一分货，他们自然愿意买。况且现在染月阁的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便是你随手绣个样式，他们也会抢着追捧。另外，让信娘多留意江州绣活好的娘子，高价请几个回来，总靠你一个人不行，哪怕你是狐妖，也架不住天天绣啊。”

“知道啦！虽说我找个小空间待着就能供上店铺的货，可最近实在烦了，天天绣绣绣，都绣腻了。”

“可不是嘛，都绣四年了。把自己解放出来，往后能多玩玩别的。”青染宠溺地捏了捏月月的脸蛋，“还有，让信娘多培养几个娘子帮她打理店铺，当铺生意也能试试，她懂玉器，先从玉器典当做起就行。”

“好嘞。”月月点点头，却又不解地问，“青染，你到底想做多大啊？我们赚这么多钱，可你几乎分文未动，全拿去贴补萧陌和江磊了。”

“我也说不准，江磊和萧陌那边到底需用多少银钱，我心里没底。如今山上已聚了百十来号人，水田的收成撑死了只够养二十口，果树又得等三年才挂果，这前前后后的开销，全得靠我们俩扛着。你晓得养百来人一月要耗多少银钱么？”

“江磊没怀疑你银钱的来路？”

“目前还没有。萧陌只问我要过一次钱，数目也不大，家里果园的进项加我们的绣品生意，倒还能应付。江磊精于算计，账目上挑不出错处。可往后开销大了，怕是就瞒不住了。”

“非要瞒他？”月月追问。

“得瞒。我总觉得他所图不小，底牌若是亮出去，指不定就成了他图谋里的一环。”

“那萧陌呢？也要瞒？”

“他本就不关心这些，更不会往深处想。”

“对了，忘了跟你说，岚影如今活脱脱是个小版的你，鬼精得很。跟着羽娘学了不少应付达官贵人的本事，武艺也练得像模像样，再过几年，保管让你刮目相看。”

“好！”

“这两次我来石臼乡，她都吵着要跟来，可我实在带不了。你抽空去看看她，也给孩子留点念想。再说，铺子那边你也得多盯着点，摊子铺得越大，我心里越犯怵，就怕有哪处没顾到，最后落个满盘皆输。”

“别担心，要信得过自己。不过我确实该去瞧瞧岚影、羽娘姐姐和信娘姐姐了。”

两人又絮絮叨叨聊到半夜，直到青染的声音都染上了浓重的困意，月月才催着她去睡。

一日，二柱和狗蛋在院子里玩闹，二柱随口念道：“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