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长得还挺水灵……”他嘿嘿笑着,朝着江月伸出手,“跟叔叔走,叔叔给你好吃的……”
“不要!哥——!”江月发出惊恐的尖叫,拼命往我身后躲。
一股血猛地冲上我的头顶!爸爸妈妈不在了,我就是妹妹唯一的依靠!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滚开!”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发出嘶哑的吼声,操起刚才掉在地上的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伸向妹妹的瘦高个男人狠狠砸了过去!
“砰!”木棍砸在他的肩膀上,他猝不及防,“嗷”地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这一下,彻底惹怒了这三个亡命之徒。
“小杂种!敢动手!”刀疤脸脸色瞬间变得狰狞。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腹部猛地一凉,随即是一阵难以形容的、撕裂般的剧痛!我低头,看到那个矮壮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匕首,正恶狠狠地瞪着我。
力量像潮水一样从身体里流失,我腿一软,跪倒在地,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衣服。妹妹的哭声变得尖利而绝望。
“哥——!”
那三个男人骂骂咧咧,似乎还想做什么。而我已经视线模糊,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凭着本能,死死地盯着他们,把妹妹护在身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干什么的!住手!苍岚共和国陆军!”
一声威严的断喝如同炸雷般响起!紧接着是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
那三个男人脸色骤变,扭头就看到几个穿着绿色军装、手持步枪的士兵从树林另一侧冲了过来!他们如同神兵天降,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和力量。
“跑!”刀疤脸喊了一声,三人如同惊弓之鸟,也顾不上我们了,转身就想往树林深处钻。“站住!”枪栓拉动的声音清脆而冰冷。
士兵们动作迅猛,两人上前试图制服那三个歹徒,另外几人则迅速跑向我们。
我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冷汗浸透了全身,视线开始发黑。我只能模糊地感觉到有人快速检查了我的伤口,用什么东西用力按压住,然后我被小心地抬了起来。
“小弟弟,坚持住!医务兵!”一个沉稳的、带着令人安心力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努力想看清说话的人,只看到一个轮廓硬朗、眉头紧锁的军人面孔,他的领章显示他似乎是个军官。妹妹的哭声被另一个温和的士兵安抚着。
“王连长,这孩子伤得不轻,需要立刻处理!”按压着我伤口的士兵急促地说。
那个被称作王连长的军官脸色凝重,迅速下令:“一排长,带人把那三个混蛋给我揪回来!二班警戒!卫生员,优先抢救孩子!联系驻地,准备车辆,立刻把他们转移到靠山屯,找李医生!”
“是!”
命令被迅速执行。我感觉到自己被快速而平稳地移动着,妹妹的哭声也一直跟在旁边。剧痛和失血让我最终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消毒药水和柴火混合的味道。我躺在一个陌生的、但很温暖的土炕上,腹部的伤口被白色的绷带整齐地包扎着,虽然还疼,但那种生命流逝的冰冷感觉已经消失了。
妹妹趴在我旁边,眼睛肿得像桃子,但看到我睁开眼,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哥!你醒了!”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军装、面容严肃但眼神温和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正是我之前模糊看到的王连长。他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着朴素、提着药箱的老乡。
“小子,命挺大。”王连长开口,声音依旧沉稳,“李医生给你处理好了,没伤到要害,但得养一阵子。这里是大山深处的靠山屯,很安全。”
我看着他和这间虽然简陋但坚固温暖的土屋,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巨大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但我忍住了,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们,终于得救了。在这片陌生的、寒冷的北方土地上,被一群穿着绿军装的人,送到了这个叫“靠山屯”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