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米小说网

挑衅与选择（第4页）

系统的提示音在意识中响起。

林晚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盛开的玫瑰。

苏晴的车已经离开了，但这件事的影响不会就此消失。今天这番交锋，彻底撕破了那层虚伪的平静。苏晴不会善罢甘休，而顾承烨的态度，也明确得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选择了维护她。

不是因为她像沈清月，而是因为她是林晚。

这本该是任务的重大进展。

但林晚心里，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

这种不安，在晚餐时得到了印证。

餐厅是顾承烨常去的一家法式私厨，藏在老洋房里，每晚只接待四桌客人。环境雅致私密，昏黄的灯光，悠扬的爵士乐，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玫瑰的芬芳。

顾承烨点了一套tastingmenu，配了红酒。他今天话比平时多，聊了公司的一个新项目，聊了最近看的书，甚至聊了些少年时的趣事——虽然依旧避开了沈清月相关的部分。

林晚安静地听着，适时回应。她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长发披肩，妆容清淡。在这样浪漫的环境里，她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清醒。

主菜过后，甜品上来之前，顾承烨忽然说：“下周末我母亲生日，家里有个小宴会。”

林晚抬起眼。

“她想见见你。”顾承烨补充道，语气平静，但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以什么身份？”林晚问，和上次晚宴前一样的问题。

这次顾承烨的回答不同了：“以我女伴的身份。或者……”他顿了顿，“如果你愿意，以我女朋友的身份。”

餐厅里的音乐恰好在此时切换，一首慵懒的《LaVieEnRose》。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时机。

太早了。按照原计划，她应该在合约最后一周才引导到这一步。但现在，才过去不到一个月。

“顾先生，”她放下刀叉，声音轻柔但清晰，“我们的合约还有五十多天。”

“合约可以改。”顾承烨看着她，“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

“我担心的不是合约。”林晚直视他，“我担心的是，您是真的想让我做您的女朋友，还是只是……不想失去一个能让你感到平静的人？”

顾承烨的眉头皱了起来。

“有区别吗？”

“有。”林晚认真地说，“前者是基于对我的欣赏和喜欢，后者是基于对自身情感缺失的弥补。如果是后者，那么当您学会自己处理那些情绪后，我就不再被需要了。”

她说得很直接，甚至有些残酷。

但这是她必须划清的界限。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另一种“情感替代品”——从“沈清月的替身”变成“顾承烨的情绪安抚剂”。

顾承烨沉默了很长时间。

侍者端上甜品，精致的覆盆子挞，像一件艺术品。但两个人都没有动。

“林晚，”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我承认，一开始留下你，是因为你像她。但这段时间……我看着你的时候，想到的不是她。是你说话时的逻辑，是你分析问题时的冷静，是你明明处境艰难却始终挺直的脊背。”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但我确定，我想继续了解你，不是作为谁的影子，就是作为你自己。”

这是顾承烨能给出的，最接近剖白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