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周末的生日宴,带她来吧。”顾母站起身,拿起手包,姿态重新恢复优雅,“以女伴的身份。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只说一句——”
她看向儿子,眼神严厉:“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疗伤,那就别耽误人家。那孩子……比你想象的清醒。你伤不起她。”
说完,她转身离开。
管家撑伞送她上车。黑色的宾利缓缓驶出庭院,消失在雨幕中。
顾承烨独自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连绵的秋雨。
林晚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需要完成哀悼,需要允许自己继续生活。”
“继续活在‘如果她还活着’的幻想里,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
“我只是林晚,一个暂时的、合约意义上的伴侣。”
暂时的。
这个词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不想这份合约只是暂时的了。
二楼卧室里,林晚站在窗前,看着顾母的车离开。
她的心跳其实很快。
刚才那番话,是她精心设计的“干预”。通过直接面对顾母这个“守护者”,她强行撕开了顾承烨情感困境的家庭维度。这是心理咨询中常见的策略——当个人的心理问题与家庭系统紧密相关时,有时需要扰动整个系统,才能推动改变。
效果比她预想的要好。顾母最后的态度明显软化。
但她也付出了代价。
【警告:宿主过度介入任务目标家庭系统,可能引发不可控连锁反应。情感波动值:+40(震撼被理解)。当前累计波动值:+150。】
【情感烙印激活条件:满足度45%。】
系统的提示音在意识中响起。
林晚闭上眼睛,靠在窗边。
她能感觉到,顾承烨对她的情感依赖正在迅速加深。这不是好事——至少对她来说不是。
她需要控制进度。但在刚才那种情境下,她没有选择。要么被顾母彻底否定,要么用最犀利的方式破局。
她选择了后者。
房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
顾承烨推门进来。他没有完全走进来,只是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我母亲走了。”他说。
“嗯。”林晚转身面对他,“对不起,我刚才说话太直接了。”
“不用道歉。”顾承烨摇头,“她说得对,你像把手术刀……但有时候,人需要被切开,才能把脓血放出来。”
他走进房间,在窗边的单人椅上坐下。
“林晚,”他看着她,“你刚才说的那些……关于我需要完成哀悼,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还是只是为了说服我母亲?”
林晚在他对面的床沿坐下,两人隔着三米的距离。
“我是真的这么想。”她认真地说,“顾先生,您有没有去过沈小姐的墓?”
顾承烨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