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惊讶地看着她:“你承认得这么坦然?”
“事实就是事实。”林晚说,“遮掩只会显得心虚。”
秦悦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承烨会为你破例了。”
林晚挑眉。
“那孩子,从小就固执。”秦悦轻声说,“清月走后,他把自己关在一个壳里,谁的话都不听。我们都以为他要那样过一辈子了。可是你出现了……我看到他今天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林晚的心微微一动。
“秦女士,”她说,“您和沈小姐熟吗?”
秦悦的眼神黯淡下来:“熟。那是个好孩子,善良,单纯。她的死……是我们所有人的痛。”
“您觉得,沈小姐会希望顾先生一直活在痛苦里吗?”
秦悦愣了愣,然后摇头:“当然不。清月最见不得别人难过。”
“那如果……”林晚斟酌着措辞,“如果有人利用她的死,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秦悦的脸色变了:“你是什么意思?”
林晚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宴会厅另一侧。那里,苏晴正挽着父母的手,向顾承烨走去。她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礼服,长发披肩,妆容精致,看起来纯洁得像天使。
秦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眉头皱了起来。
“苏晴那孩子……”她低声说,“对承烨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清月在的时候,她掩饰得很好。”
“逝者已矣。”林晚轻声说,“但活着的人,有时比逝者更可怕。”
秦悦深深看了林晚一眼:“你在怀疑什么?”
“我只是在观察。”林晚微笑,“秦女士,谢谢您来和我说话。”
她举杯示意,然后转身离开窗边。
秦悦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苏晴终于找上了林晚。
她端着一杯红酒,笑容甜美地走过来:“林小姐,一个人?承烨哥呢?”
“在那边和几位长辈说话。”林晚平静地回答。
“这样啊。”苏晴在她身边站定,目光扫过她的裙子,“林小姐今天穿得很素雅呢。不过也是,这种场合,太张扬了反而不好。”
这话里的讽刺很明显——你在提醒我身份低微,不配穿得华丽。
林晚却笑了:“苏小姐说得对。主角是顾夫人,我们做宾客的,得体就好。”
她把“宾客”两个字咬得很清晰,提醒苏晴:你也不过是客人,不是主人。
苏晴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恢复:“听说林小姐的母亲在疗养院?最近天气转凉,老人家身体可好?”
“托您的福,很好。”林晚说,“倒是苏小姐,最近似乎很忙?既要筹备慈善画展,又要关心舆论动向,还要抽空来参加宴会,真是辛苦了。”
苏晴的眼神冷了下来:“林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晚喝了口香槟,“只是觉得苏小姐能力很强,什么事都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不像我,只会做一份简单的工作。”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紧绷。
周围的宾客虽然还在交谈,但目光都若有若无地飘向这边。谁都知道苏晴和沈清月的关系,也知道最近的风波。今晚这两个女人的对峙,是很多人期待的好戏。
“林小姐,”苏晴压低声音,脸上还维持着笑容,但眼神冰冷,“你以为攀上承烨哥,就能飞上枝头?别做梦了。顾家不会接受你这种出身的人。”
“苏小姐误会了。”林晚平静地说,“我从没想过飞上枝头。我只是在做一份工作,拿我应得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