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椛狩物语九聆风一叶声（第2页）

“伏态不伏意，跪身不跪心，你可明白？”

“是，万叶谨遵大人教诲。”枫原万叶深施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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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见之日也是一个黑云滚滚的清晨，阳光似有似无从云缝里冒出，企图找一个喘息的机会。

枫原万叶身着那身暗青色的礼服，披着父亲留下的流水枫纹羽织，在神里绫人的目送下，一人走向天守门口。

出示了将军大人许可面见的旨意，沉重的用铁铭刻着雷之三重巴家纹的大门向他打开。

宽阔的大殿，两侧静立着奥诘众向他躬身行礼，而雷电将军端坐在大殿尽头的一方长桌后。

万叶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殿内，步伐严格按照教导。木屐轻轻叩响地面，发出回响。他平视前方，面对神明，不能低头，因为不敬。

没有看见八重神子，这个可怕的女人似乎在此刻还能带给他一些安心。但他是明白的，这条路只能自己走完。

于御前阶下停步，依据着三日前训练的礼仪，他俯身行礼。

“臣枫原万叶，参见将军大人。”

反倒这时，便不害怕了。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着。

雷神慢慢睁开紫色的眼瞳，目光不知是赞许还是审视。

“抬头。”

“是。”

他缓缓直起身，眼神谦卑。雷神半边脸颊映入眼帘，就像刀锋一样。

“社奉行呈上的《聆风集》，我已阅过。”雷神依旧如初见那般语气丝毫没有波动。

“前后诗风差距甚远，请问这是否完全由你所作？”她慢条斯理问着。

“臣不敢隐瞒半分。”枫原万叶诚惶诚恐再度叩首。“其收录的是儿时至如今拙作。”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神明亲自说出他诗中的句子，语气听不出喜怒，“看来你已知晓，自身不过是永恒下的一片雪印，转瞬即逝。”

这是认可还是警示？万叶不敢贸然判断，只能将头埋得更低：“臣不敢妄称自己通透，只是偶感沧海桑田，世事流转存续，时不待人。”

“流转……”雷电将军加重音调，“那么，在你看来，何为‘存续’？”

这和神里绫人预演的问话一点也不一样，只能靠自己临时想一个回答了。

枫原万叶稳住气息，谨言道：

“回将军大人，请恕臣愚见……”

“‘生灭去来’是‘流转’，然而生灭的规律本身或然是‘存续’的。世事万象更迭。”

“璃月有诗言：‘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即使须臾的我们离去，后人世世代代已然存续。”

“而这‘江月’，或许就是您所珍视的‘永恒’吧。”

雷神微微眯起眼睛。

“倒是继承了几分‘一心传’枫原一族的气骨。”

不愿被提及的往事重新浮现，万叶心中一震。

幸好在社奉行提前演练了出现这种事态的情况，他没有被吓到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

“然刀可装饰衣物，亦可是凶器。你之诗，欲何用？”

神明的话字字击中他心底最软弱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