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滑坐下去,最后的一点希望也被掐灭。
荆桐一改以往风格从未如此沉默,她从口袋里摸索出一瓶薄荷糖,扔进嘴里嚼得嘎吱响,没想到这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吃。
“嘎吱嘎吱”的咀嚼声令人心烦,一股莫名的恼怒占据我的神经,我夺过她的糖,“什么时候了还吃!”
“怎么了?吃颗糖冷静一下还不行?”她不甘示弱地呛回来。
我发疯似的用力把那瓶糖摔到地上。“闭嘴!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覃巳到现在还没回来!你有没有良心?!”
“有病吧,你发什么神经?”荆桐捡起糖,表情难堪如连环炮般诘问。
“你以为我乐意跟你一起?我忍你很久了,我可不像你,弱到谁都护不住。如果是我早就把你朋友还有覃巳找回来了。”
最后她的目光如看待虫虱一般怜悯,吐露冷冰冰的三个字眼,“胆小鬼。”
白研下落不明,就连覃巳也一并失踪,最后的寄托求助电话形同虚设。接连的打击高压下让我的心态超出负荷。
被戳中痛处的我结巴半天,气得语无伦次,“你你,你这么厉害你就去找!我也忍你很久了!”
“好好好,”荆桐冷笑抱臂,嘴角撇起嘲弄的弧度,:“对,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死在怪物嘴里了!要是知道你这么忘恩负义,我就不该救你!”她愤然离开。
我们不欢而散,冷静一番我决定再去医院找一找覃巳的下落。
鼓起勇气再次踏入医院,打算从覃巳最后失踪的洗手间开始找起。
洗手间还是空无一物,我仔仔细细把马桶盖都翻开找过,依旧毫无头绪。她竟然凭空失踪了。
不久后,滴答滴答的声响落在地板上,我正觉得奇怪。
天花板猛地迸发出碎裂的巨响,我惊觉不妙,连忙起身逃出洗手间。一出去就听见重物落地,正纠结于要不要回头。
只听见一声呼唤,“未霜?”正是失踪许久的覃巳。
但是我还是十分警惕,回头保持一段距离死死盯住她的行动:“你是覃巳?”
“太好了!终于和你汇合了!”她冲上来抱住我,带有暖意的拥抱让我有些许恍惚,仿佛闻到了可可的香气。
“等等,我问你个问题…。。”之前经历过多次假冒事件,我对上覃巳的双眼生怕错过一丝异常发问,“我们带上的那只小猫是什么颜色的?”
巷子里的怪物无法走出巷子,一楼的怪物无法去到二楼。我猜不同怪物之间也有不能互相影响的限制,所以静侯覃巳的答案。
“白猫吧?”覃巳思忖片刻最终确定回答。
“回答正确,”我故作轻松拍拍她的肩膀:“你怎么从天花板掉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感觉像被关在了一个水箱里面,想喊你也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我就
看见你跑进来在找什么。想冲出来找你,就掉下来了。”
覃巳向我展示湿透的衣袖,证明所言非虚。
怪了,从覃巳消失再被怪物追逐再到和荆桐分别,体感上应该有大约一小时才对。覃巳的自述却只过了十五分钟左右?
“你怎么受伤了?好多血……”她怕碰到我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卷起我的长袖,不知何时伤口已经扩大到肩膀处。着急寻人我无暇顾及伤口情况,连忙摆手说没事。
“我们先去找荆桐。”
“不行,这种时候伤口感染就遭了!”她不由分说把我带到医生办公室先冲洗消毒后仔仔细细地包扎伤口。这期间我将吵架后荆桐赌气离开的事告诉她。
“那现在我们先回广播站还是继续找荆桐?”
“继续找吧…。毕竟事情因我而起,有责任把她带回来。”
我略感疲惫抓了抓头发,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荆桐这一走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重新收拾心情给荆桐拨打电话和发送消息依旧没有回信,医院的一楼和二楼也被我们找了个七七八八,奇怪的是,追逐我的怪物似乎人间蒸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楼被锁住怎么也打不开,就此作罢。我们回到医院大门,抱有侥幸说不定荆桐已经回到广播站了呢?于是决定先回广播站看看。
我们走出大门,外面竟然还是深夜的状态。雾气也越来越深沉,那雾久久不散能见度不足五米。翻看手机的时间,此刻分明是早上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