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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第2页）

头痛越来越剧烈，小时候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在眼前重叠，一个眼神清澈，一个满眼疲惫与偏执。美利坚慢慢站起身，踉跄着走到一片雪地前。雪花不知何时飘落，覆盖了大地，一片洁白。

他凝望着雪地，像是在看早已失去纯真的自己。曾经，他为了自由而战，反抗压迫，追求平等；可如今，他却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样子——恃强凌弱，霸权主义，用自己的规则束缚他人，用武力干涉别国内政。

“我到底变成了什么？”他低声问自己，声音在寒风中消散。

“我到底是谁？”“自由的北美十三洲？”……“利益至上的美利坚？”

雪地反射着冰冷的光，照亮了他眼底的迷茫与悲痛。远处的城市灯火辉煌，那是他用百年时间建立起来的繁华，可这繁华之下，隐藏着多少矛盾与裂痕？加州的独立呼声，国内的政治极化，国际上的孤立无援……这些问题像一张张网，将他紧紧缠绕。

他想起英吉利当年殖民地消散的落寞，想起苏解体时的凄凉，忽然觉得，自己或许也正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可他已经停不下来了，霸权的齿轮一旦转动，就很难再逆转。

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冰冷刺骨。美利坚站在雪地里，怅然若失，身后是苏的墓碑，身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仿佛预示着他看不清的未来。那个曾经为自由而战的少年，终究在权力的漩涡中，失去了最初的自己。

转身间还是一阵心痛啊……

那些积压在心底的烦躁、憋屈、痛苦，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汹涌而出。

他瘫坐在雪地里，任凭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融化成冰冷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像是眼泪。

他抬起头，望向白茫茫的天空。雪越下越大了，将整个墓园，都笼罩在一片寂静的白色里。

他看着雪地里，自己那道孤独的影子，像是在看一个早已失去纯真的陌生人。

曾经的少年，怀着一腔热血，想要建立一个自由、平等的国度。可如今的他，双手沾满了利益的纠葛，心里装满了算计和博弈。

他得到了世界的霸权，却好像，失去了最初的自己。

怅然若失。

这四个字，像是魔咒一样，缠绕在他的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挣扎着站起身，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华盛顿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先生，联合国那边打来电话，找您。”

“什么事？”美利坚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疲惫，却又转瞬即逝。

“说是……邀请五常一起做个节目，说是最近新闻太紧张，想让大家放松放松。”华盛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我听着都懵了。”

美利坚愣了一下。

做节目？

五常？

放松？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他看了一眼苏的墓碑，又看了一眼漫天飞舞的雪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有意思。”

他低声说。

“老对手，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

雪，还在下着。

旧碑上的积雪，又厚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