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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在此（第1页）

厅堂里，几位世家小姐脸上都挂着丝不悦。

叶江离性子直，说话也直，“山长清正豁达，德高望重，可管理起人来却不怎么样。”

萧念轻咳一声，眼神示意她，门外，山长掀开厚重的门帘进来。在座的几位虽身份贵重，但在书院皆是学子，纷纷起身向山长行礼。

山长不动声色地掠过几位脸上的神色，面上端着笑，“不用多礼，快请坐。”

又扫了眼她们的茶水，扬声吩咐道：“快，把我从家里带来的茶叶拿来，上次世女说味道不错，几位也一同尝尝？”

叶江离应声道：“世女都说好，那定然是好了。”

萧念：“……”她这是被当挡箭牌了？

“只是……”叶江离又道：“只是山长这里的茶叶再好，学生们也不能一直赖在这儿，学生的屋里是又冷，又没好茶水啊……”

其他几人连声附和。

山长连忙安抚，“各位莫急，我已派人去请了两位管事来，且等下细细查问一番。”

她言语温和，学生们也给足了面子，安静等着。炭盆里，炭火“噼啪”一声冒出火星子，门外传来动静，侍女带着王妈妈和李公公进来了，“山长，二位已带到。”

屋内好几双眼睛一同聚集在二人身上，压得两人脊背发弯，头要低到胸前，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山长肃声问道：“我都听说了，几位小姐刚搬进书院，却迟迟没等到你们送炭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王妈妈咽了咽口水，“回……回山长，事出有因，容奴婢辩解一二。”

她深吸一口气，道：“原先各位小姐都不住在书院，银丝炭又极为珍贵，不宜放置太久，奴婢就自作主张，将银丝炭尽数换成银票，补发给各位小姐。”说着，她将包裹里的银钱送了出去，垂下的眼眸里满是不甘心。

转眼看向李公公，后者一咬牙，从兜里掏出所有银票，连同王妈妈的那份一同放置在桌上。

“这……”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叶江离则挑了挑眉，指尖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

山长面色稍霁，“原来如此，那你们也要事先禀明啊，怎么可以擅自做主。”

王妈妈连连点头，“是，奴婢知错。”

萧念眼眸微眯，好狡猾的狐狸。她疑惑道：“这就奇了，书院银钱账目皆由柳司计负责，你们如此做，她知道吗？这要是账目乱了，算谁的？我看还是叫柳司计来一趟吧。”

叶江离点头附和，“萧兄说的有理，哪有擅自做主的，这也太没规矩了，全然不把山长放在眼里啊。”

闻言，王妈妈和李公公“扑通”一声跪下，慌忙解释：“老奴不敢，实在是山长平日事务繁忙，不敢打搅……”

山长看向侍女，沉声道：“去请柳司计。”

厅堂一时寂静下来，炉火烧得正旺，王妈妈额角冒着细汗，大气不敢出。萧念端起茶盏，杯盖轻轻刮着杯沿，发出沙沙的声响。好整以暇地望着跪在地上瑟缩的两人，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

柳嬷嬷进来的时候就是这番寂静的景象，迎面对上一个个名门贵女质问的眼神，心里发怵，又与地上的两人对了个视线，硬着头皮将早已准备好的假账恭敬递上，“山长，这是书院这个月的账薄，请您过目。”

山长面色沉重地接过，翻开细细查看起来，所有人都紧盯着她的反应，厅堂里静得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良久，她面色逐渐缓和，道：“账目清晰，银两也没错，各位看看。”她让侍女拿给在座的几人查看。

柳嬷嬷微微抬眸，暗自松了口气。

萧念将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经意地问道：“怎么只有这个月的，之前的月份呢？”

柳嬷嬷笑着回应，“账薄太多太重，老奴有些拿不动，若是都查看一番，也耽误山长和各位小姐的时间，况且之前的账目都由钱庄主事一一核对过，并无错漏，山长也都曾过目了的。若是世女还不信，也可亲自去问，老奴我问心无愧。只是……若是没查出什么问题，小姐怕是白跑一趟，恐劳累了您。”

萧念冷哼，好一个问心无愧，这言外之意，若是萧念真的去问，不仅是多管闲事，质疑山长，怀疑钱庄主事，更是会落得一个不敬尊长的罪名。

山长扫了眼在座的众人，问道：“各位觉得如何？”

叶江离翻了翻账薄，道：“我看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山长仁慈，又事务繁忙，这手底下的人时间久了不听话的也是有，还是要时常查检的好。”

山长颔首，“叶小姐说的是，如此，便将所缺物什的银钱补发给各位，可有异议？”

几人思索一瞬，点点头。山长将账薄还给柳嬷嬷，吩咐道：“那就稍后——”

“慢着。”萧念突然出声，起身恭敬道：“山长，容学生多嘴，仅凭柳司计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还是问问钱庄主事比较好。”

突然被打断，山长面上浮现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