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家想不想的事而已。
姜灿奇怪:“姨娘怎地问这个?”
萧姨娘兴致勃勃:“女郎还记不记得韩二郎?”
姜灿眨眨眼:“阿稜哥哥?”
萧姨娘道:“他也老大不小了,又有功在身,这次回来扶风,颇有些人家想与他说亲。”
韩将军是平襄伯一位关系很好的故交,府邸相接,小时候两家小孩子关系也很好的。
听说儿时的伙伴如今有出息了,姜灿由衷高兴:“那多好呀。”
“韩二郎如今颇是一表人才。”
姜灿点点头:“阿稜哥哥小时候长得就还成,只不过黑瘦了些。”
这不开窍的,萧姨娘无奈一笑。
收集够了花瓣,萧姨娘拿去榨出汁液,姜灿则准备其他材料。
“好像没有朱砂。”姜灿懊悔,“上次画画用掉了。”
棠梨一听,立马道:“我晓得哪里有,女郎等我去借。”
姜灿知道她以前是陆玹的人,在府里认识的人颇多,但她没想到棠梨去借的对象其实就是陆玹本人。
也不算,是衲子接待的她。
衲子以前就和她关系好:“怎么啦,怎么今日有空过来看我?”
棠梨说明来意:“我来向姐姐讨些朱砂。”
衲子也知道做胭脂要这个东西,又是要上脸的,她道:“你等等,阿郎有些上品朱砂,我去问问。”
书房中,宁王已经离开了,衲子回禀了棠梨的话。
陆玹问:“朱砂做什么?”
“姜娘子跟萧姨娘做胭脂呢。”衲子道。
陆玹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
她跟那姨娘关系仿佛不错,脸上的笑颜是发自内心的。
其实很明显就能分辨出来,在真正亲近的人面前,跟之前在姜清面前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他问:“萧姨娘准备待几天?”
衲子愣了愣,心说,我哪知道。
两刻钟后,她坐在小祗园拉着萧姨娘的手热情道:“姨娘难得来,怎不多留几天,家里有仆妇管着,何必急着回去?”
萧姨娘受宠若惊,私下悄悄问姜灿:“世子这般好客啊?”
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往往自己不会直白地表露态度,身边下人的言行举止就往往代表了他们的意思。
就像之前青骊和林嬷嬷一个劲儿地引导姜灿,说陆玹的“坏话”。
萧姨娘没见过陆玹都觉得惊异,姜灿更不能想象,“好客”这个词跟对方联系起来。
纵更正了印象,姜灿也不得不承认,陆玹是清傲的。
孤高、漠然,目无下尘。
跟热情、好客,温润和气扯不上一丝干系。
就不可能是他的意思。
衲子亲自将朱砂送来了,可以动手做胭脂了。
姜灿磨了一阵儿,萧姨娘嫌弃她慢手慢脚,让她只在边儿上看着。
所有材料混合,做好的胭脂还要阴晾七日,萧姨娘一面用桑皮纸覆盖在胭脂膏表面,一面絮絮道:“可惜没有玫瑰露,娘子喜欢海棠,偏海棠无香,每每做胭脂,都会掺些自己蒸的玫瑰花露进去。”
抬眼,见姜灿趴在桌上看得认真,笑道:“又可惜女郎喜欢梨花,偏梨花没得好颜色。”
姜灿无谓地一笑:“好颜色的已经够多了,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