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痛的最厉害的地方,却是某处不可言说的地带,许穆宁无法控制的吸紧酸痛的腰身,手中攥着刚从泌尿科开出来的病例单,全身的怒火一半烧在罪魁祸首萧熔的身上,另一半却完全烧红了许穆宁自己的耳尖。
半个小时前泌尿科医生的叮嘱,好像仍然回荡在耳边。
许穆宁今天确实不是来看望萧熔的,事到如今,他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在心里还记挂着那姓萧的。
许穆宁今天其实是来看病的。
自从许穆宁从上周的昏迷中醒来之后,他就生了一场令人尴尬又羞耻的病。
泌尿科的医生竟然说他……
说他……
许穆宁呼吸乱了,难以接受的闭了闭眼睛,三十多岁的人了,患上这样的病实在难以启齿,要是有人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许穆宁想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他!他真是已经没脸见人了!
电梯总算在萧熔靠近之前打开了门,许穆宁一跨进去便迅速按了关门键。
眼看电梯门即将闭合,许穆宁靠在角落总算松了一口气。一只大手却突然“砰!”一声从电梯门隙中拍了进来,紧接着萧熔大半个肩膀都挤进电梯,打着石膏的腿正正卡在两扇门中间。
石膏很快发出开裂的声音,萧熔痛苦地皱起脸,“嘶……”
“你疯了!”许穆宁一声骂起来,连忙用手去扒危险的自动门,甫一看见萧熔难受的样子,他竟然条件反射的担心起来,骂起人来却毫不心软。
“我看你这脑子真该被门夹一夹才正常,腿都这样了你逞什么强!”
萧熔虽然痛极了,却远没有到摔倒的地步,许穆宁却第一时间上前扶他,充满怒意的脸上写满了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担心。
萧熔近距离对上许穆宁的眼睛,心脏不可控制开始狂跳。
许穆宁一只手已经碰到了萧熔的胳膊,萧熔干脆顺势弯折膝盖,好像真的快摔倒般扑到许穆宁身上。
萧熔异常宽阔的肩膀迎面而来,熟悉的气味和压迫感瞬时间刺向许穆宁的神经,从萧熔头顶落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体型悬殊的许穆宁。
许穆宁瞳孔骤然缩小,眼前突然浮现出好多个萧熔向他压来的画面。
这些画面来自许穆宁消失的记忆,关于上周发生的事情,许穆宁所有的记忆都支离破碎。
“许穆宁,我……”
“滚开!”
萧熔才刚张口,许穆宁便像终于醒悟过来,一脸厌恶的转过头,待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后悔了,只能用双手紧紧抵住萧熔不断靠近的胸口,冷漠地隔断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敢靠近我试试!”
萧熔被许穆宁强烈抵触的态度猛的一刺,可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身后便乌乌泱泱挤进来一群人,医院里所有地方都人满为患,这架电梯也不例外。
很快萧熔就被进来的一群人挤到了电梯的最里面,许穆宁则迫不得已被萧熔圈进怀里,站到了夹角中。
“里面的人别站着不动,没看见外面还有老人要上电梯啊,再往里挪挪!”
门口搀扶着老人的家属吆喝道,萧熔无辜地盯着许穆宁,拖着石膏腿又往许穆宁身前蹦了蹦。
两人之间的距离最终还是缩减为零,萧熔终于得偿所愿贴上了许穆宁。
许穆宁十分不耐烦的仰起头,却被萧熔很快掌着后颈捂进了自己烫热的胸膛里,许穆宁一动弹便被萧熔鼓囊囊的胸肌糊了一脸。
萧熔似乎很怕再次看到许穆宁厌恶的眼神,所以才用这种笨拙的方法阻挡许穆宁警告的视线。
“又有人进来了。”萧熔心虚地往许穆宁身上贴了贴。
许穆宁差点被萧熔的大胸肌捂得喘不上来气,臭小子心跳声像打鼓一样打在许穆宁的耳膜上,气得许穆宁想再给这臭小子补上一脚的心都有了。
许穆宁迫不得已仰起头和身高一米九的大块头对视,眼里滋出的火花都快溅到萧熔身上。
萧熔低着脑袋委屈屈巴巴看向许穆宁,低眉顺眼的,哪里还有面对外人时那副吓人的模样。
这副见鬼的场景只是没被韩医生看见,要是被他看见了,韩医生不得感叹一声:这尼玛玩的就是区别对待啊!
反正只要一到了许穆宁面前,萧熔是又乖又温顺,脑袋上都自动长出两只狗耳朵,隐形的狗尾巴也止不住摇晃着,大块头浑身的劲都用来向许穆宁卖乖了。
果不其然,许穆宁一对上萧熔明亮又炙热的眼睛,再难听的话都哽在了喉管里。
不知是否是因为想起萧家对他资助的事,又或是想起面前的萧熔就是那个和他写了好几百封手写信的孩子,许穆宁如同被一盆水浇灭般,很快哑火了。
他烦躁地扭过脸,不想再看见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