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萧熔也在此时将视线心虚地移开了几秒。
许穆宁对臭小子无计可施,萧熔则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看得他心都热了。
萧熔比许穆宁实在高太多的缘故,从俯视的角度看向许穆宁时,尽管许穆宁穿了高领毛衣,衣领边缘下露出的暧昧咬痕还是被萧熔收尽了眼底。
这么多天过去,他在许穆宁身上留下的痕迹原来还没有褪去。
看着对方雪白皮肤上的牙印和吻痕,萧熔心里不自觉涌上来几分热乎乎的庆幸。
从七楼到一楼的电梯很快到达目的地,电梯门打开,一群人往外走去。
许穆宁竭力错身从萧熔怀中挤出来,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
萧熔却在许穆宁转身时一眼看见他手中的病例单。
“你生病了?!”萧熔一把拉住许穆宁的手腕,着急道:“你是不是生病了,生的什么病,严重吗,痛不痛?”
“滚开!”许穆宁嫌弃至极地甩开萧熔的手,眉头厌恶地皱着,脸色臭到极致。
萧熔的手心又烫又热,许穆宁是真的怕他了,尽管他的内心十分不想承认,可就连许穆宁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现在的病已经严重到一触碰到萧熔这个罪魁祸首就会发抖的程度。
萧熔身体的温度好像都因为方才几秒钟的身体接触,强烈的灼烧到了许穆宁的皮肤上,烧得许穆宁心尖都在跳。
上一个周,萧熔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消失的所有记忆里,到底有什么竟然令许穆宁在生理上产生如此程度的恐惧和后怕。
尽管他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就连家里唯一的监控都被人清空了,但许穆宁发誓,他会把一切都弄清楚。许穆宁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受制于人,他要强惯了,自尊心永远高高挂在天上,怎么可能容忍如此受人摆布,还是在他完全失去意识时受人摆布。
“为什么要拒绝我,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是想牵你的手,想离你近一点,我想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为什么来医院,你为什么这么嫌弃我?你……是不是讨厌我了。”萧熔说话的声音几欲颤抖,许穆宁对他抗拒的态度已经快把萧熔逼到极限。
许穆宁极力压下内心对萧熔的恐惧,可越是恐惧,许穆宁那张嘴越是狠毒,他冷漠地笑着,死死盯进萧熔的眼睛里。
“讨厌?谁给我的胆子敢讨厌你,我许穆宁只有一条命,十辈子都嫌活不够,我不想最后落个被人下药关在房子里的下场。”
萧熔瞳孔骤然缩小,手指紧紧掐着自己的手心,许穆宁的眼神像是不从他眼睛里看出来什么就不肯罢休,萧熔呼吸都快停止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穆宁冷笑,“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许穆宁仰着头将萧熔慌乱眨动的睫毛尽收眼底,他这个人什么都能忍,唯独忍受不了受人制约,被人强压一头,只要一想到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肆意羞辱玩弄他,许穆宁就气得发抖。
刚好电梯口对面便是医院大厅的新闻屏,此时最新一期的新闻周刊正在滚动播报。
一则车祸新闻配上视频和监控画面,正被主持人严肃报道着。
视频中一辆黑色SUV和酒驾行驶的大型货车发生碰撞,货车当场侧翻,SUV则撞进了路边的绿化树从中。
而发生车祸的SUV,车里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萧熔,许穆宁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辆属于萧熔的库里南。
而这则车祸显示的时间,不偏不倚正好是教师节那天晚上的九点,许穆宁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八点三十分时,他曾亲自去了一趟伯母的家里。
待他再回到萧熔车里时,时间和晚上九点相差不远,竟是和新闻里报道的时间完美对上了。
所有一切都在指明萧熔在教师节那天晚上真的出了车祸,并且如李洋洋和新闻报道所传递的信息一样,萧熔因为这场车祸在医院里整整趟了一个星期,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对许穆宁做什么。
所有一切,萧熔做的天衣无缝,就连许穆宁的记忆都和录像带一样,被清除的一干二净。
这臭小子到底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直到屏幕切换到下一则新闻,萧熔几次想解释,可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许穆宁手中的病例单上,他着急地想知道许穆宁到底生了什么病。
“都是我的错,我们不吵架好不好,你先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我真的很担心你。”萧熔眼里的担忧之意浓得化不开。
许穆宁却烦他大惊小怪,更厌恶他装无辜的样子,和萧熔的纠缠也快让他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怎么样你不知道,明知故问有意思吗,我到底因为谁变成这样?”
萧熔竭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上周不小心出了车祸,在医院一直没有联系你,都是我的错,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求你了许穆宁,我说的都是真的。”
“呵。”许穆宁绷紧脖颈深吸一口气,“好,很好,等我找到证据的那天,我看你还能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没有骗你!我怎么可能骗你!”萧熔激动起来,握着许穆宁的肩膀就想把他往自己怀里压。
许穆宁立马挣扎起来,“滚开!我叫你滚开!”
“好,我滚,我会滚的,你告诉我你怎么了我就滚,你真的生病了是不是,告诉我许穆宁。”
许穆宁牙齿都快咬碎了,二人靠得太近,许穆宁鼻息里都是萧熔身上的味道,那味道比任何一种危险的气息都可怕,许穆宁已经受够了,他不想再和这人纠缠,于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