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把玩那颗石头的手一顿,“担心啊,所以我没有戳破你的身份。”
成柏杨不动声色道:“隐患,还是要尽快处理掉,放在身边,不是个明智的做法。”
“可我说过了,Kane,我总在对他心软。”
“就像刚刚那样?”
元宵点头:“就像刚刚那样。”
“为什么?”
他问。
为什么?
元宵回忆起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漂亮、冷淡、疏离,安静地跟在不会唐突冒犯的距离外,说要给她当保镖。在她说出缺条狗后,那么自然地问她:你看我怎么样?
她的第一只小狗是一只纯白色的马尔济斯犬,毛发微卷,小小一只,从管家带来的精致笼子里迫不及待地跑着冲进她的怀里,当时她正在花园里心不在焉地啃着一个麋鹿汉堡,于是她给它取名为小鹿。管家女士慈祥地笑着说说她指狗为鹿。叫着叫着,她和小狗都开始喜欢这么名字,deer听起来和dear差不多,那是她最最最亲爱的小狗。
它是她的家人。
她问路今夜叫什么名字,听见lu时,她开始认真地打量面前这个像宝石一样的男人。
恰好那天晚上的灯光将他的头发打成一种近乎耀眼的亮白,而微风将它吹得凌乱、深夜潮湿的空气又让它看起来那么像卷发。
她鞋尖碾灭了烟头,恶劣地说:“我要找的是条狗,你是吗?”
路今夜说:“我可以是。”
在冷冽的寒风里,近乎坦诚地自荐,他说:“我比狗会舔。”
宿命论认为命运凌驾于人的自由意志之上。
元宵不信宿命论,却因为那个名字将他留在身边。
小狗一样的男人。
她想那只马尔济斯犬了。
后来他确实证明了。
他比狗会舔,各种意义上的。
思绪拉回,元宵笃定地和成柏杨说:“不一样,心软之余,我依旧期待他的眼泪。”
期待他的眼泪,并对他的眼泪无动于衷,这意味着他的悲伤和难过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并且,我比以前更擅长结束一段关系。”
“我不会受到伤害。”
受伤害的大概另有其人。
但她并不在乎。
成柏杨沉默,在她腿边单膝下跪,宽阔的肩背挺直,没有因为这个姿势而处于弱势。
“希望如此。”
元宵上身前倾,拉近和成柏杨的距离,指尖划过他清晰的下颌,在他的唇角处停下来,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隐忍的爱意,她轻轻说:“当然,哥哥。”
后两个字让成柏杨脊背一僵。
看出她故意要让他难受,也只是纵容的笑笑。
“再多待会?”
“为什么?”元宵后撤。
“男人的自尊心。”
他看着悬挂的壁钟:“至少待够一个小时?”
元宵摇头:“你们男的就是事儿多。”——
作者有话说:感谢“山茶花糜”宝宝的营养液
第52章I’mtheone“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