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闻声赶来,看着两个醉醺醺的男人,一时手足无措。
“先生,需要帮你们叫车吗?”
戴维迷迷糊糊地抬头,刚想说话,胃里一阵翻涌,猛地捂住嘴,脸色发白。
服务员吓了一跳,赶紧去扶他:“先生!您别在这里——”最后干脆搀扶着戴维往洗手间的方走去,留下向微明一个人歪倒在卡座里。
他眼睛闭着,脸颊被酒精催出不自然的潮红,呼吸间还带着威士忌的醇香。
不远处的门被推开,一阵酷暑的热气灌了进来。
朦胧间,向微明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那人胸膛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种让他感到熟悉又很陌生的气味。
他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额头抵在对方的颈窝处,他现在变成只找到归宿的野猫,安心地蜷缩起来。
车门关上的声音惊动了他,不过酒精的麻痹作用显然还是十分强大,尽管被惊动也只是轻轻哼了声。感觉到自己被小心地安置在座椅上,他本能地伸手,攥住对方的衣角,生怕这个吸引他不断沉沦的怀抱和气味消失。
“先松手,送你回家。”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带着几分压抑的沙哑。
向微明反而更加用力,将那片衣角攥得更紧,醉酒后的执拗让他不肯放手。
那人似乎叹了口气,最后没有办法,将手覆在他的眼皮上。
即便分开四年,这个哄睡的方式依然管用,向微明的手慢慢放松,陷入了深度睡眠。
在梦里,他好像见到了况陆英,况陆英还是和以前一样,看到他喝酒会生气,皱着眉头教育他:“向微明,不许在外面学这些,听懂了吗?”
他好久没见过况陆英了,以至于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听到如此有情绪的声音,眼泪又落下来。
记忆中,在况陆英身边是可以无理取闹的,而且只要任性,就会换来他更加严密的看管。
所以向微明在梦里说:“不要你管,我想喝就喝,想和谁喝就和谁喝。”
梦里的况陆英没有如他所料般生气,好像是叹了口气,连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手也停了。
向微明突然很着急,挣扎着要起身,他感觉况陆英要走,恐慌让他猛地睁开眼——
晨光透过纱帘照进屋内,照在地板上,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垫触感。他皱着眉撑起身体,宿醉导致太阳穴还有点钝痛。
环视卧室一圈,他的被子好好地盖到胸口,拖鞋整齐地放在床边,床头柜上,还有一杯蜂蜜水,杯底压着张字迹潦草的便签:“wakeupanddrk—d”
向微明想起来了,昨晚自己和戴维去喝酒,还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他又看了眼便签内容和落款,意识到是戴维送自己回来的,便想着怎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