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爬上一抹红,沈青川万没想到看起来蠢笨的李蕴竟这般、这般会讲话。他点点头,算是肯定:“好,那,吃饭吧。”
“独食无味。夫君多少陪妾身吃点儿吧。”
刚刚那番话似乎打通了李蕴的任督二脉。她眼巴巴地盯着沈青川,不见先前偷瞄时的羞怯,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沈青川却如鲠在喉。
早知不说了。
第二天一早,沈青川在灼人的视线中用过早膳,一头扎进书房。
“嘭——”
房门关闭的下一秒,李蕴收起笑脸,回房抱起琉璃罐往院门走,刚走几步又停下。
昨日碰见沈奕川是在上午,今日换上午去试试。
李蕴敲响书房门:“夫君,妾身去送还糖。”
书房内无人答话。
“夫君?夫君!”李蕴语气焦急,面上却是藏不住的笑,她重重拍门,“夫君,你再不说话蕴儿可要进来了啊,夫君!”
沈青川终于答话:“不,没事,不用。”
“夫君当真无事?要不妾身还是进去看看吧?”
“无事,不用。”
李蕴转个身再转回:“那妾身去送还琉璃糖了?”
“嗯。”
李蕴假装听不见:“什么?”
“去吧!”
“是。”
想象出沈青川不耐烦的样子,李蕴捂嘴笑个不停,轻快跳下台阶向竹林跑去。
昨日用脚划出的痕迹还留着,李蕴熟门熟路跑到距半路亭百米处停下,走到亭前却发现无人练剑。
仰头,竹叶纷飞。
说不上失落还是什么,李蕴轻吸一口气。
快些送好糖去藏书阁吧。
腆着脸,李蕴抱着琉璃糖走进库房。
周妈正拿着鸡毛掸子指骂狗儿。见她进来,周妈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在那精致的糖罐上打了个转。
"周妈。"李蕴将糖罐轻轻放在柜台上。
周妈放下鸡毛掸子,慢悠悠地走过来:“大少奶奶昨儿不才来过,怎么今儿又来了?难不成我这库房里还有宝贝?”
“夫君让我把糖送回来。”
“看起来一颗没少呀。”周妈举起糖罐仔细瞧了瞧,“昨儿才让您来取一趟,今儿就原封不动送回来,大少爷的心思真是猜不透。”
“是原封不动。夫君见我领了土冰糖,便说用不上这个了。”对于周妈话里话外的挖苦,李蕴面色不改,只是格外强调“原封不动”四字。
周妈根本没放心上。她轻笑一声,将糖罐递给狗儿:“大少爷这脾气……也真是难为大少奶奶了,为个罐糖来回奔波。”
“不过是走几步路的事,谈不上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