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湘心里一惊,夫人怎么能这么说?这话要是被三公子听见了,这可就麻烦大了。
“夫人,三公子在书房呢,慎言。”
“哼!”江婉清的嘴巴嘟起来,完全不认同玉湘这个说法,“他就是狗东西。”
这药就是证据!
“……”
玉湘沉默了,她将碗放下,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夫人,你就别开玩笑了,这要是别人听到了怎么办。”
“嘘——”青葱般的玉指放在江婉清的嘴唇前,“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们这院子里又没有外人,谁会说出去。”
花叶在外面守着,唤梅此时虽然吃惊,但也只是微微瞪大了眼睛,并不敢乱嚼舌根。
玉湘:“那这药……”
今日用膳时两人说的话,江婉清不好和侍女说,夫妻之间的事情即使是母亲派来的侍女也不能讲。
江婉清没再说话,咬着牙一口将那黑乎乎臭臭的汤药灌了进去。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苦味涌上鼻腔,江婉清强忍这才没吐出来。
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喉咙和肚子,眼泪都要出来了,“呕——”
玉湘反应过来时碗里已经空了,看着自家夫人表情痛苦的样子一脸心疼,“哎呀,夫人,怎么喝的这么急啊,快快快端碗水来。”
唤梅急急忙忙地倒了一碗水,江婉清抱着碗大口大口地喝光了。
“这药怎么这么苦?”裴慎这厮不会就是故意的吧?
这药虽说不伤身子,但是伤到了她的嘴巴和舌头。她一口一块萝卜,都压不下去这苦味。
裴慎不知道这药这么苦,派人来请江婉清吃晚膳的时候被吃了闭门羹。
青见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复刻玉湘让他带的话:“夫人说今日风大,就不出来吃晚膳了,三公子随意吃点对付。”
今日风大?
对于裴慎而言,今日算不上风大也不冷,江婉清怕冷,不愿意出来罢了。
可不吃饭不太行,裴慎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让厨房将饭菜直接端进去,他问青见:“那夫人可有吃过什么?”
青见想了想回道:“夫人用了一碗雪莲银耳羹,还有一盘核桃酥加了三个厨房新做的小笼包。”
裴慎默了默,直接让人传菜了。
这消息传回了主屋,玉湘禀报的时候江婉清甚至失手将递上来的茶碗打碎了。
江婉清贝齿咬着唇,“这裴慎根本不如外面所说的那般谦谦君子,就是个大无赖!”
她说不吃就不会再请一次吗?自己吃的正香,留她一人在屋里生闷气。
玉湘想说或许裴慎并不是故意的,她跟在青见后面,裴慎虽然没什么表情包,但是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夫人……”
江婉清怒极生笑,伸手打断她,然后告诉所有人:“好了,给我备水洗漱,我今日要早睡你们记得将油灯灭了,还有,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今晚谁也不准开门。”
以前在燕州,娘一生气就会把爹关在门外,只要爹放下姿态哄两句娘就会把门打开。陈府的后院是崔令仪的天下,陈靖宗在外说一不二,但后院的事情他逾越不过崔令仪。
江婉清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心里立誓,若是裴慎来说,她绝不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