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那些人丝毫不见反应,仍是跪的老老实实。
沈妙竹细细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必自己这位太子妃在东宫的威严不够,太子不叫起,她们便没胆子起来。
不起来拉倒,沈妙竹撇了撇嘴,同魏昀进了内殿。
宫人掀开帘子,沈妙竹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她着力嗅了嗅,闻到了半枝莲的味道。
沈妙竹前世生在医药世家,祖父祖母以及双亲皆是资深的中医专家级别。
因着有哥哥继承衣钵,家里便没逼着她从医,但沈妙竹自小耳目熏染,整日对着那些中草药,自是也格外了解。
例如眼下,她光是用鼻子闻,便知道了这位芸良娣正在用的汤药是清热解毒的。
看来不是装病了。
芸良娣听闻二人来了,正支起身子,一副要下地行礼的模样。
太子快步上前拦住她道,“快躺下,起来作甚?”
芸良娣脸色发白,虚弱的咳嗽了两声,“太子妃娘娘难得来一次,妾身怎好如此无礼。”
听着这番婊里婊气又做作的说辞,沈妙竹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还道是个多有能耐的,原来是个没道行的白吃饱。
沈妙竹之所以来看芸良娣,本是打着来探一探这位受太子宠爱的女子,看看她会不会同自己身上所中的毒有关系。
不过打了个照面的功夫,她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眼前这位怕是没有这等能耐。
沈妙竹没言语,十分自来熟的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颇有兴致的看着芸良娣在那里惺惺作态。
魏昀目光一直留意着她,见其在自己面前举止如此随意,丝毫没有往日的小意谨慎,心头不免有些不畅快,仿佛被冒犯了一般。
“孤还没坐呢,你倒是先做下了。”他找茬似的,走到沈妙竹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瓦特?!
沈妙竹无语的看了看另一侧空着的太师椅,心道:这狗屁太子眼睛瞎了不成?怎么这么幼稚非得抢自己这把椅子?!
因着还有旁人在,还是要给太子殿下留些面子的。
沈妙竹敢怒不敢言,气哄哄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子走到了另一侧,冷眼睨着魏昀,眼神好似在说:你倒是赶紧坐啊?!
魏昀倨傲的扬了扬下巴,慢条斯理的坐了下去。
见这位祖宗终于坐了,沈妙竹也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刚想来个舒适的葛优躺,忽地想起方才在未央宫门口被这狗太子骂的那一通,她到底挺直了腰板,坐的极为雅正。
魏昀余光留意着她,见其坐姿端正,没有能找的出错的地方,颇为遗憾的移开了视线。
“妾身身体有恙,只能这般接驾,望太子妃娘娘恕罪。”芸良娣满脸愧色,柔声细语的同沈妙竹赔起了罪。
沈妙竹抬了抬眼,学着古人的腔调回了句,“无妨。”随后,她顿了顿又追问了一句,
“听闻你是吃了我赏的虾仁粥才病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