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好多果子!”抒义站在李子树下,看着一簇簇青黄果子,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
“等着,哥哥给你们摘又大又红的。”路雨挽起衣袖,看着低矮的李树顶上那如红宝石一样的李子,蓄势待发。
“嗯!”抒义崇拜的看向路雨。
“你在下面,可要好好接着。”路雨伸展四肢,身手敏捷,爬上树的顶端。他现在双腿盘旋在粗壮的树枝上,左手环臂,右手采摘。巧手灵活,一下子,几个饱满红通的果子,就入了他的臂怀中。
“哇,路哥真是身轻如燕,让小弟好生羡慕!我这个大体格,爬到你的位置,早扑街了。”站在树下采摘树桠低垂的果子的李乐,看到路雨怀中又大又熟的果子,羡慕道。
“那是!”路雨这段时间吃好喝好,忙碌着种菜,兼职帮厨和摆摊,增肥的计划成功了大半,身体从以前的瘦过碌蔗,变成现在长出一层薄薄的肌肉,他有些得意。
“啊!祖宗显灵了!”一道尖锐的小孩声响起。
路雨吓得身体一哆嗦,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好悬稳住了身子,才没酿出惨祸。不过他怀里的果子就不好彩了,掉了大半。
“果果……”树下的抒义看着哥哥辛辛苦苦摘的果子掉来,忙扑着去捡。
“别别别……”路雨看着小家伙试图一头扎进草丛中,害怕他被锋利的草芒和枝横错乱得树枝扎,连忙从树上下来:“别捡,哥哥这里还有呢!”
“祖宗显灵了……”“显灵了”
方才差点把路雨从树上掉下下来的声音还在叫喊着,路雨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寻声而去,正想跟那人理论理论一番。
直接逮到几个后面过来摘果子的孩子:“什么祖宗显灵啊?”
“喏!你看!”一个小孩指着不远处地方。
路雨定睛一看,脸色煞白:“蛇!有蛇!”
原来林子的后面有一座坟墓,一条花纹复杂的蛇盘旋在坟墓上方,肥大的身躯目侧至少有半米。
卷饼唰地跳出来:“这个短尾蝮,剧毒,别让那孩子靠近了!”
剧毒?!路雨脸色铁青,一个健步上前阻止向毒蛇靠近距离只剩几米的小孩:“别过去,有毒!”
被路雨抓着肩膀的孩子呆呆的:“太公,我要拜太公。”
看着孩子不大聪明的样子,路雨换了个说法,看着此时没有任何动作的蛇,低语:“嘘,太公在睡觉,你不要打扰他了,你要是闹醒了的话,它就生气了,没有你好果子吃!甚至……你会被它诅咒一辈子。马上就会去逝!”
小孩被路雨这严肃阴森的话语,唬住了。立马跑来,像躲瘟神一样,躲得远远的。
路雨松了一口气,幸好那蛇在浅眼没被惊扰到到处咬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带着一行人立刻撤离了这里。
回到太公坟,大人们也把供品摆好,纸钱点燃。准备拜山了。
橘红色的火苗在空中里跳动起来,纸灰打着旋儿往上飘,很快就被风吹散在枝叶间。有人开始烧纸,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是家里的近况,求太公保佑今年风调雨顺,孩子平安。孩子们被大人拉着,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就跑到一边,用柳条编着小圈儿戴在头上。
路雨也跟着王兰磕了头,膝盖碰到淋过给太公喝的烧洒的湿润的泥土,冰凉的触感从布料渗进来。他被香火的浓烟熏得眼红:“好呛!”
王兰抓着抒义和抒情的手,在人群的外围也拜了拜:“太公保佑,身体健康!”
阳光透过柏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祭拜完的人们开始收拾东西,又互相约着回家吃饭,笑声在林子里荡开,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向远处的田野。
……
日头斜斜挂在院子的檐角时,路雨从榻上起身,推开厨房的木门。灶间里,李大娘刚拾掇完晌午的碗筷,见他进来,笑着往灶膛里添了把柴:“醒了?我把菜都摘好了,搁在案板上呢。”
案板上果然摆着新鲜的食材:一小筐带着泥的春笋,半篮子翠绿的青菜,还有两条巴掌长的河鱼,是王兰早上从河里钓的,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木盆里。路雨挽起袖子,先将春笋剥了壳,切成滚刀块,又把青菜洗净,沥干了水。
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他侧脸暖暖的。他先往锅里倒油,油热了,丢进几瓣拍碎的蒜,“滋啦”一声,香味立刻漫了开来。接着倒下春笋翻炒,待笋块边缘微微泛黄,加了点井水,盖上锅盖焖着。
另一边,他拿起河鱼,用刀在鱼身划了几道,抹上点盐腌着。等春笋焖得差不多了,盛出来装在碗里,锅里再添少许油,把河鱼放进去煎。鱼皮很快煎得金黄,他顺着锅边淋了点料酒,撒上葱花,加了半碗水,小火慢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