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著嶙峋的礁石,发出沉闷而持续的轰鸣。
咸腥冰冷的海风刀子般刮过脸颊。
在鹤长老的一路带领下。
黄飞虫和黄飞狐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嶙峋的乱石滩上艰难前行。
很快,来到一处相对隱蔽的海岸。
“走。”
黄在鹤低喝一声。
身形敏捷地钻入旁边的密林,
不多时,竟独自扛出一艘七八米高的大型海船。
他將船稳稳放入水中,示意两人上船。
冰冷的海水在船体下方飘荡,透著刺骨的寒意。
待两人在摇晃的船舱中坐定。
鹤长老便跃入海中。
双脚稳稳踩踏著起伏的海面,双臂发力,推动著小船迅速驶离岸边。
直到离岸足够远,他才轻身一纵地跳上了船头。
夜色浓稠如墨,海浪声单调而巨大。
家族岛上,鹤长老的院落內,烛火摇曳。
本该带领黄飞虫二人离岛的黄在鹤,此刻却双目紧闭,端靠在堂屋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桌上。
一个收拾了一半的行囊静静躺著,同时屋內陈设整齐,没有丝毫打斗或翻乱的痕跡。
烛光映照下。
他那红润的面色和悠长的呼吸,与沉睡姿態形成鲜明对比,透著一股泛凉的静謐。
海面上,波涛汹涌。
一艘七八米高、三四十米长的中型海船。
正以惊人的速度破浪前行。
船身隨著巨浪剧烈起伏,冰冷海水碎沫不断溅上甲板。
桅杆上空空如也,並未升起任何的风帆。
然而,一股强劲得反常的北风。
如同无形的巨手,牢牢地攫住船身,推著它疾驰如飞,速度竟还远超寻常帆船!
“小黑。”
“你离船远些活动,没有我的招呼,不得靠近。”
黄飞虫站在摇晃的甲板上。
隨著岛屿轮廓在浓重夜色中彻底消失,一股强烈不安感攫住了他。
他眉头紧锁。
目光扫过那空荡荡的桅杆,又感受著猛烈得不合常理的“南风”。
操控天地元气只为行船加速?
鹤长老何时如此奢侈了?
这念头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他的心臟。
“咦,飞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