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边缘人的平安王府长公子黄飞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
“实力高强?”
他撇过头。
盯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勾起一丝不屑弧度。
指尖烦躁地敲打著座椅扶手。
夜幕低垂,將平安城拥入怀中。
富庶街区尚有灯火点点,如同散落的星子,透出暖黄的窗纸晕染著夜的微寒。
更广袤的贫民区,则早早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
只有零星几点微弱油灯光晕在风中摇曳,散发著劣质油脂的呛人气味。
一幢还算齐整的宅院里。
油灯颇为明亮,光影照亮了四周的墙壁上。
中年男子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缚在椅子上,身体动弹不得。
口中塞著的布团已被涎水浸透,发出难闻的酸腐气息。
他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每一次沉重的鼻息都带著绝望的颤抖。
十几个身著白莲教服饰的教徒散坐在四周,灯火映照著他们脸上或冷漠、或戏謔的神情。
有人晃动手臂,嘴角噙著冷笑,欣赏著中年人的狼狈。
有人心不在焉,目光越过窗欞,投向远处王府的高耸轮廓,眼神中带著贪婪与算计。
“平安王。”
“想睡?不准睡!”
“拿出一半家財换取圣教的庇护是你莫大荣幸……”
“別不识好歹。”
一个教徒不耐烦地打破沉默。
声音像冰冷的铁片刮过地面,他踱步上前,阴影笼罩在黄平身上。
“你再冥顽不灵……休怪圣教无情了。”
“唔……唔……”
平安王黄平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极度的睏倦像无数小虫啃噬著他的神经。
被抓来后,持续的熬鹰折磨,已让他濒临崩溃。
一个教徒上前,粗暴地扯掉他口中的布团。
“呸!”
黄平立刻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却带著一股狠厉。
“你们这些白莲走狗!妄想得到本王和祖辈几代人攒下的家財?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著说话的人。
“待我黄氏一族高手前来……你们这处据点,必將被连根拔起!”
他挺直了佝僂的脊背。
即使沦为阶下囚,那份属於黄氏一族的骄傲仍在支撑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