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给你敬酒?”
季徽勾唇冷意逼人:“你觉得你配吗?”
杨乐听后瞪大眼睛,指著季徽:“你!”
话未说完,季徽抬起手臂,而后轻轻一弯,酒水从瓶口倾泻而出把杨乐淋成落汤鸡。
包厢瞬间寂静下来,接著响起一片吸气声。
冰凉黏糊的酒水顺著头髮流过额头脸庞,杨乐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从前在他面前连声吭都不敢吭的季徽,竟然敢往他头顶倒酒。
“季徽你找死!”
杨乐咬牙切齿,盯著人的眼神阴沉下来,但酒水往下滴落,顺著鼻子滑过他的嘴巴,所以,他的威胁並没有气势反而十分可笑。
“是吗?”
季徽低声,想起记忆中他被杨乐逼著喝酒道歉的遭遇,和现在的情境一模一样。
他被杨乐陷害造谣,气不过就来找对方算帐,两方起了衝突,碍於对方的哥哥是傅承越的人,他不好和对方起衝突,没有想到杨乐得寸进尺,让人拦著他不让他离开,逼他喝酒道歉否则就去傅承越面前告状,当时,傅承越本来就对他印象不好,於是,季徽傻傻喝酒,连续喝了两瓶,最后酒精中毒被送去急救。
季徽唇角微挑,举起空了的酒瓶子,砸向杨乐的大脑,“砰”的一声,包厢內响起尖叫,杨乐满眼不敢置信,最后闭上眼昏过去,鲜血流过他的脸十分恐怖。
“快!快打120救杨哥!”
一片混乱中,季徽冷静走出包厢,一路没有人阻拦,都围在杨乐周边,时刻察看对方有没有气息。
等有人回过神来才发现始作俑者不见了。
一些人不想担责赶紧追出去,却没有看见季徽的人影。
酒吧离医院很近,救护车呜呜呜很快到来,看著医护人员搬著担架一进一出,酒吧三楼,亲眼目睹一场闹剧的青年,脸上掛著习以为常的浅笑:“那些人好像有亚克兰的学生,起了什么爭执把救护车叫来了?”
一旁刚了解完情况的人道:“好像是聚会主人强迫別人喝酒,然后被人打伤了。”
“受伤的人叫杨乐,他的大哥是傅少的人。”
闻则络“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垂眸扫了一眼下方兵荒马乱的人群:“动手的人是谁?”
那人迟疑了一会儿:“您认识,也是傅少身边的人叫季徽,拿了酒瓶子把杨乐的脑袋开瓢了。”
闻则络手指顿了一下。
走出酒吧,季徽放眼一扫,外边停放著各种各样的豪车,目光一转,他看见一辆车朝自己驶来。
前座的车窗放下,季家司机的脸出现在季徽面前,季徽有些恍惚地走上去。
“我们去哪儿少爷?”
季家司机询问好几遍,但见自家少爷好像在思考或者说走神,根本没有听他说话。
“学校吧。”季徽下意识说道。
车辆行驶起来,司机在后视镜上看见自家少爷脸色不对,闻到从对方身上传出来的浓厚酒气,司机仔细考虑会儿:“少爷要不要去医院?”
季徽摇摇头,他的大脑非常混乱。
手掌残留著刚刚在酒吧染上没有洗净,温热粘腻的血液,酒瓶砸在人脑上碎裂带来的力道,让他手臂仍在发麻。
触感太真实了,季徽慢慢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
靠在椅背上,季徽闔上眼,闻著车內淡香,原本憋闷在胸口的情绪越发激烈起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能重生,上辈子,他被仰慕蒙蔽双眼,跟在傅承越身后跑来跑去,不顾外界的冷嘲热讽,为了融进对方的圈子,甚至去討好对方的朋友。
傅承越是高岭之,不管他怎么做,对方都对他冷淡至极。
季徽灰心丧气过,但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傅承越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在一个人的到来改变了。
“剎——”
忽的,司机猛地剎车,季徽朝前一扑而后被安全带拉回来,他抬头看向司机,司机转头对季徽道:“少爷,前面有辆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