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徽问:“开不过去?”
司机点了点头:“我先下去看看,让对方把警示牌挪开。”
季徽点头同意。
司机打开车门朝前面小跑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回来看向季徽,脸色有些奇怪:“少爷,前面的车爆胎了,车主和司机走不了。”
接著,他话音一转:“车主是殷少。”
季徽目光一变。
观察著对方的神色问,司机问:“少爷,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
季徽抬手揉了揉额头,如果刚才直接把车开过去什么事都没有,但他们的车辆偏偏被警示牌拦住,他还派司机过去察看,对面大概知道他是什么人,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敢让司机开车走人······
眉间划过不耐烦而后隱去,季徽转头对司机道:“我过去看看。”
他解开安全带下去,然后朝对面走近,司机和后座的人都没有下车。
前座的车窗打开了,季徽问司机:“殷少有没有受伤?”
司机没有贸然回话,好似从后视镜看见指示后才微微点头。
好像没有察觉到司机的冷淡,季徽微垂眼眸温声问:“不知道救援的人什么时候到,如果殷少有急事的话,我这里有车可以送殷少。”
与嘴上善解人意的询问不同,季徽眼底一片冷意和不以为意。
重活一世,季徽不想和傅承越以及对方身边的人扯上关係,所以不会像前世那样,为了討好傅承越,对殷奉等人趋之若鶩。
想到这里,季徽不禁露出讥笑,笑自己,如果换成前世,他遇到殷奉的车出事后,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对殷奉嘘寒问暖,一定要邀请对方坐自己的车。
现在……
他拿准了殷奉的性情,就算自己开口邀请,殷奉也不会答应。
和傅承越三人相比,对方几乎不出现在人前,所以更难接触更难接近,季徽算了一下,他前世只见过对方两面。
果不其然,司机微微摇头就要拒绝。
接著,他好像看见后座有指示停下动作。
季徽没有注意到,善解人意:“那就不打扰殷少了,学校那边还有急事,我先······”
透过车窗,殷奉神色冷漠地看向外头惺惺作態的少年,明明面上是一副对他关心至极的模样,恨不得透过车窗对他嘘寒问暖,事实上,虚情假意下是冷漠和烦躁。
殷奉接触许多人,那些人会畏惧他,討厌他,討好他,但从来没有人对他展现出不耐烦。
后座的车窗慢慢降下,一张深邃俊顏出现在面前,季徽神色一怔。
眉心下压,殷奉抬眸看向季徽,语气沉冷:“走。”
听到对方的回覆,季徽表情微微一僵。
车內,季家司机沉默不语开著车,季徽和殷奉坐在后面,殷奉的司机留在原地等待救援的人。
季徽大脑混乱。
他没有想到殷奉会答应坐他的车离开,按照之前了解到的信息,殷奉生性多疑,对外界十分戒备,要不然刚才他过去时,殷家司机不会提防警惕他。
一道低沉的嗓音打破车內的沉寂:“你是傅承越的人?”
季徽下意识摇头,忽然他停下动作。
殷奉扫了他一眼,季徽喉咙乾涩,面对殷奉那双好似能看透人心的深沉双眸,季徽意识到自己的反应错了。
虽然他被傅承越厌恶,但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对傅承越的疯狂追捧,还有他跟在傅承越身边一段日子,无论怎样,他都刻著傅承越的印记,如果有人怀疑和傅承越不亲近,他会生气恼怒,唯独不是主动撇清和傅承越的关係。
鼻尖渗出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