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到达医院门前,后车门被推开,殷奉先行下车,季徽跟著下来。
他头微微垂著,旁人看去,只能看见他红肿的嘴唇和侧脸,尤其是嘴唇莫名水亮亮的。
季徽心里闪过几分恼意,刚才下车时,他从车镜看见自己的脸,都快要肿成猪头了,也不知道殷奉怎么能对一张腊肠嘴下口。
“进去,医生在里面等著。”殷奉道。
这家医院是殷家的私人医院,一路进来,季徽没有掛號也没有走程序,有专门的人来接待他们,带著季徽去抽血验血,等结果出来后,立马带他们去看医生。
进入诊室,医生看了看报告,再察看季徽的过敏反应,然后坐回去一边写药方一边道:“这次过敏不算严重,下次小心点,不可以碰的食物一点都不能碰。”
“好了去输液吧。”
医生写好药方后就要交给他们,但见副院长跟在两人身后,他手一转把药方转交给一旁的护士长,让对方去准备。
季徽手一顿,开口问:“能只吃药不输液吗?”
医生摇摇头:“输液才好得快,你身上那些疹子,还有脸肿成这样,不吃药的话,这几天別想见人。”
季徽嘴唇动了动,还没有说话。
殷奉开口,对护士长道:“去准备。”
殷奉说话了,季徽不好再拒绝。
於是,他看著护士长拿了一个装满瓶瓶罐罐的盒子过来,对方给他扎针时,季徽身体微微绷紧。
护士长无奈地拍了拍他的手掌:“攥紧拳头,身体放轻鬆。”
看著那根针,季徽呼吸急促,他想让身体放鬆却没有效果,因为这个针,让他地想起前世某段不好的记忆。
忽地,眼前一片黑影,殷奉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微抬眼眸看向护士长。
护士长快速把针扎进去季徽的手背。
手背刺痛,季徽眨眼的瞬间,宽厚的手掌离开他的眼睛。
他想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背,但被殷奉拦住:“看不了就別看。”
季徽迟疑一下,想到锋利的针头,没有再低头了。
抬眼见殷奉和副院长还在病房,季徽道:“这里有医生护士,殷少你们先回去吧,待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殷奉瞥了他一眼没有走,对副院长和护士等人道:“你们出去。”
等副院长和护士长离开后,季徽看见殷奉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对方找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好像在给谁发信息。
看这架势,好像打算一直待在病房。
观察著殷奉的表情,和平时一样冷沉,没有奇特的地方,季徽打算静观其变。
但等了半小时,殷奉的秘书带著一大堆文件走进病房,给殷奉匯报工作时,季徽心下生出一股荒谬。
他开口试探:“殷少,你不去公司开会?”
秘书停下匯报,殷奉转头看向他,对上那双深黑色眼睛,季徽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好像被看透了。
殷奉开口,本以为对方会警告自己,季徽做好装傻服软的准备,谁知冷沉嗓音响起:“可以进行线上会议。”
季徽愣了愣。
不等他说別的,殷奉道:“累了就睡觉。”
“別想有的没的。”
见两人说完话后,秘书非常有眼色地继续匯报工作,涉及殷氏集团的机密,季徽奇怪,殷奉竟然不防备他。
接著,他坐在病床上越发的心不在焉,玩手机也没什么意思,他不想和殷奉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对方待在病房里,季徽不方便去看和经济学有关的视频。
也不能表现出对股票的关心和打理公司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