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奉淡淡道:“他们不敢。”
季徽沉默,他竟然忘了殷奉有多么霸道专制,殷氏集团內部,估计明面反对过对方的都被清出去了。
见季徽不说话,以为他在担心,殷奉道:“闻则络的大哥回了闻家,就算我不出手,他以后也会有很多麻烦。”
殷奉的安慰好像起了效果,季徽不再一脸思虑。
在殷奉的注视下,季徽把补药喝完了。
吃了厨房特意准备的话梅,季徽压下口腔的苦涩,然后再去浴室漱口,殷奉那边忙完后,已经到半夜了。
这一夜,殷奉抱著季徽一步一步走到落地窗前,今夜月光柔和撒了满室,季徽的头半靠在殷奉肩膀上,身体颤抖著好几次快脱力,一只铁臂牢牢托起他。
深夜,外面已经没有行人了,落地窗也是单向透视的,外面就算有人经过,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即便如此,季徽仍比以往紧张。
他不明白,殷奉今晚怎么好端端的来这一出,以前都是在······
昏睡时,季徽已经不知道天色是否明亮,只隱约感觉到殷奉抱著他去浴室清洁。
凌晨。
季徽被渴醒了。
殷家祖宅的饭菜迎合殷老爷子的口味,做的非常咸,加上睡前,他又喝了一碗补汤,季徽睡到凌晨口乾舌燥。
他迷迷糊糊起来,发现身侧没有人,季徽没有管,走去臥室外的小客厅找水,发现冰箱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季徽只好下楼去找水喝。
来到楼梯转角处,一道含著惊恐害怕的男声乞求著:“殷总,放过我吧,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真的没有想过要出卖殷氏集团,都是闻则络用我的家人威胁我逼迫我,如果我不给他殷氏集团的情报,他就要让我家破人亡。”
沙发上,男人没有说话,他神色冷峻,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闻则络威胁你,你就敢把殷氏集团的机密泄露出去,怎么没想过暴露后会受到什么处罚,闻则络给你的钱不少吧,看你儿子女儿最近又是换车又是买房,怎么也不想情不得已的样子。”
李秘书讽刺道,
跪在地上的男人颤抖著嘴皮,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看著李秘书带著讽刺的神情,以及他身边一言不语,却令人感到恐惧的殷奉,男人一句一句哀求著。
“殷总,怎么解决他?”李秘书转头请示殷奉。
殷奉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李秘书立马明白了。
他挥手叫人:“把他的嘴堵住,先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能不能狡辩。”
保鏢立马提著铁棍上前,拿了一团布料堵住男人的嘴,接著“嘭嘭嘭”声响起,男人表情扭曲,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动静小些。”
殷奉开口。
李秘书眼中划过意外,而后一脸瞭然。
客厅上的沉闷声小了些许,保鏢没有收力,而是使用了技巧,男人依旧痛不欲生。
盯著楼下的场景,男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但保鏢仍没有停手,李秘书神情平静,就好像那个男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任人宰割的牲畜。
殷奉微抬眼眸,李秘书道:“停手。”
保鏢退开。
李秘书对著地上的男人道:“想清楚了吗,你费尽心思为后面的人遮掩无非就是为了家人的安全,但闻氏集团什么作风,不需要我说你也知道,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存在,你真的相信你將所有事情瞒下来后,保住你背后的叛徒,他们会安顿好你的家人吗?”
“別承担全部罪责,十几年从监狱出来后发现自己家破人亡了!”
深夜里,人的情绪本就敏感脆弱,加上男人先被他们一顿教训,早就被嚇破胆了,如今听著李秘书的恐嚇,他连连道:“我说···我说···”
李秘书转头,却看到殷奉抬眸看向楼梯转弯处,那儿一片黑暗:“殷总···”
楼上,季徽差一点就被殷奉发现踪跡,他放轻脚步走回臥室。
殷奉起身,对李秘书道:“天亮前把他审问清楚。”
李秘书应是。
殷奉回到臥室,床上的少年仍和他离开时的睡姿一样,神情恬静安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