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死。
泪水从眼角流下。
白天的冷静自持和若无其事换成了黑夜中的逐渐崩溃。
宽大带著薄茧的手掌擦拭掉热泪,季徽慢慢从梦中醒来。
一睁眼,季徽对上一双昏迷许久却保持著清明睿智的眼眸。
那双眼睛相比以往的冷锐,多了几分温柔繾綣。
殷奉专注地盯著病床前的青年,擦拭他脸上的泪水:“別哭,徽仔。”
青年慢慢起身,意识完全回归后,感受著脸上温热的触感,季徽才確定殷奉真的醒来了。
殷奉捨不得挪开目光,注视著季徽,將他的一点一滴收入眼中。
他的徽仔······
瘦了,原本养出来的肉都没了。
殷奉一向冷漠的眼底泛出心疼。
季徽保持姿势没有动弹。
他盯著殷奉,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脸上移动,怕一眨眼又是一场梦境。
殷奉开口,声音嘶哑:“徽仔,我爱你。”
病房內很安静,两人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谁也没有率先移开目光。
许久,季徽努力止住快要涌上眼眶的热泪,扯了扯唇角,原先僵硬的笑容慢慢生动起来:“殷奉,我爱不爱你,得看你之后的表现。”
一句话,季徽许诺出自己的未来。
他不再逃避自己对殷奉的感情。
早在很久之前,殷奉的坦诚和偏爱就让百孔千疮的青年生出悸动打开心房。
殷奉得以清醒无疑是一场天大的喜事。
殷老爷子得到消息后,立马带著保鏢赶来。
推开房门,看著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殷老爷子几乎老泪纵横:“阿奉,你醒来了!”
殷奉抬首,眼神离开平板上的文件,看向不过半月就苍老了许多的殷老爷子,殷奉再是铁石心肠也不禁动容:“爷爷,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殷老爷子:“什么都別说,能醒来就好,能醒来就好。”
他朝殷奉走近,季徽也在病房。
殷老爷子薑还是老的辣,立马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和之前相比,存在著很大不同
殷老爷子对殷奉道:“这些日子是小徽帮你稳住殷氏集团,董事会见你出事后,都想爭权夺利,幸亏小徽和李秘书联合震慑住他们。”
这些事情,殷奉从季徽那儿了解了一些,但对方轻描淡写,即便如此,殷奉也知道季徽这段时间过得並不轻鬆。
殷老爷子这么一说,殷奉更加確定了。
他眼神冷沉:“等我出院后,我会好好整顿董事会。”
他不会放过那些为难季徽的人。
季徽:“这些不急,你先休息,殷氏集团有李秘书和陈秘书在乱不了。”
殷老爷子附和:“你能醒来就没事了,教训他们不著急,你先养好身体。”
殷奉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