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任脸上瀰漫著不敢置信。
闻则络阴沉的脸色空白下来。
朝任抬手,颤抖地往前伸去:“季徽,別开玩笑了,这里是停尸间,躺在这儿也不嫌晦气?”
最终,他摸到青年的脸,没有一点柔软温度,僵硬冰冷的触感令朝任全身僵硬。
朝任垂下脑袋,片刻大吼:“cao!”
“季徽!”
他大步往前,脸色狰狞,抱起青年僵硬的身体:“你他妈別闹!”
季徽安安静静闭著眼没有回应。
朝任声音颤抖起来:“我不生你的气可以了吗?你別睡了,应个声啊,你乖乖起来和我说句话,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季徽靠在朝任身上,脸上没有痛苦,一脸安详倒像是陷入深睡。
闻则络推开朝任:“让开!”
他完全不顾朝任摔在地上,接过季徽的身体。
闻则络低首对青年轻声道:“小徽是不是对我们不满?闻哥承认之前下手重了,季家的公司都留著,小徽的爸爸妈妈我也找人好好安葬了,闻哥一直等小徽来找闻哥认错,没想到小徽求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来了。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打算假死吸引闻哥的注意?小徽成功了,快点醒过来,闻哥发现了不少好吃的餐馆,你醒来后,闻哥带你去吃好不好?”
闻则络话落,青年不似以往生机勃勃地回应他。
看著季徽青白的脸,闻则络的脑海里浮现出季家出事后,季徽流著泪祈求他的场景······
闻则络將手指抵在季徽鼻下,没有一点呼吸。
闻则络呼吸一停,微微窒息。
一只手臂伸过来,闻则络阴狠地看过去:“別碰他!”
朝任也起身打开傅承越的手。
“他最討厌苏时愿了,別用你碰过苏时愿的手碰他!”
“还有你!”
朝任指著闻则络:“你把季徽和季家害的那么惨,你不配碰他!”
闻则络抱著季徽不放:“我对季家出手时,你不也冷眼旁观?你一直希望他去求你,放下尊严祈求你的原谅,没想到,他寧愿来求我也不去求你!”
朝任握拳,骨头髮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闻则络!”
他眼睛都红了。
闻则络说完后,眼底划过黯然,轻轻抚摸著青年瘦削的脸:“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对傅承越都能好声好气地哄著,为什么不愿意多求我几次呢?”
他早就收购了季家公司,只要季徽乖乖朝他道歉,答应从此之后接受他的掌控,闻则络就会把所有欺负季徽的人赶走。
可是……
朝任:“別在这里假惺惺的,季徽看见了都觉得噁心。”
闻则络没有理他,抱起季徽准备离开。
“你要带他去哪儿?”
“放下他!”
朝任和傅承越同时怒吼,拦下闻则络的去路。
朝任一脸怒容,死死盯著闻则络:“有我在,你別想带走季徽!”
傅承越看著他怀里的青年,那张容顏早已没有欢笑喜悦:“放下他,你滚!”
闻则络以一对二,气势丝毫不弱:“季徽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三人互相僵持著,忽地,一道冷沉声音传进来:“你们谁也带不走他!”
三人转头,殷奉从外面走进来。
闻则络紧紧抱著怀中青年,眼睛微眯:“这件事和殷总无关,希望殷总不要插手。”
殷奉冷眼扫向他们,最终定格在闻则络怀里的青年,上次见面时,对方还生机勃勃的,一年不见就已经没有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