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堆满温润白净的手掌,隨著缓缓水流,双手重现眼前。
季徽抽出纸巾擦乾手,红髮男好像是叫累了,慢慢停下来。
將纸团丟进垃圾桶,季徽抬眸看著镜子里,神情冷漠的自己,开口:“如果下次再让我听见你骂我,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放过你。”
红髮男犹如爆竹,瞬间被季徽的威胁引爆了:“你以为你是谁……”
无视对方叫囂,季徽缓缓:“你爸不知道你身上流的是谁的血吧。”
红髮男的叫喊立马消失,强装镇定:“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红髮男是他母亲和初恋情人的孩子,这件事还是上辈子,季徽无意间听到的。
当时,红髮男父亲想要把私生子接回家里,但还没成功就出车祸死了,有人猜测是红髮男母亲做的,与此同时,红髮男不是他父亲亲生的谣言也传了出来。
季徽刚才一诈就诈出来了。
“下次再犯到我面前,会有人把你亲生父亲的资料送到你爸面前。”
红髮男开始慌了:“季徽有事情咱们好好商量,犯不著闹到长辈面前,不好看,我刚才冒犯你,让你觉得不舒服,我给你赔罪,当著所有人的面给你道歉都行。”
季徽已经走出厕所,听不到他的求饶。
回到包厢,里面空无一人,估计下去参加成年礼了。
季徽拿起带来的礼物来到楼下,发现成年礼开始了,当事人和父母站在台上发言。
闻则络等人站在不远处。
看见他的身影,闻则络朝他招手,原本季徽打算装作没有看见他们,等傅承谨下来后,把礼物送给对方就离开,但闻则络发现他,季徽只好朝他们走去。
见闻则络挥手,原本和傅承越说著话的朝任,转头一看是季徽的身影,脸上划过不耐,但当目光下移,发现季徽换了一身穿搭,身著白色正装,姿態优雅走过来,朝任神情酷冷,却没有再移开目光,但又冷又拽的样子让人不敢招惹。
和他相比,闻则络直白的多,惊艷讚嘆:“小徽……很適合白色。”
傅承越没有发表意见,却没有否认季徽的出挑。
放在全国,傅家闻家朝家都是位於金字塔顶尖那一批,这就意味著从小到大,傅承越几人身边都不缺样貌出挑的人,他们看多了,审美越发挑剔,觉得所有人都长的差不多,很难再有人凭藉外表引起他们的注意。
季徽是第一个。
其实,最开始在傅承越身边看见季徽时,闻则络注意到季徽卓越的外表,但更吸引他的是和季徽那张看著精明的脸相比,却截然相反的单纯心思。
说对方单纯,並不是夸对方多么善良,而是季徽把自己所有的想法,无论好坏都表现在明面上。
闻则络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
台上,傅承谨发言结束,马不停蹄地朝这边跑来。
“季哥,季哥,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傅承谨跑到几人身前,兴高采烈地盯著季徽。
季徽跟在傅承越身边久了难免会和他的家人有接触,傅承谨和他见过许多次,加上都是年轻人,季徽不是个安分的主,会带傅承谨跑来跑去,玩遍海市大街小巷,喜欢有话直说,所以傅承谨非常喜欢季徽。
闻则络看向傅承谨打趣:“看到你季哥,直接把我们都忘了。”
傅承谨不好意思,想要抬手挠挠头,忽然记起自己做了髮型不能碰,无奈对闻则络道:“闻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则络笑了笑没有继续打趣他。
把目光重新投向季徽,傅承谨:“季哥,我要看你送我的礼物,前几天约你出来吃饭,你都说没空,我当你给我挑礼物才没时间陪我,要是礼物让我不满意,我就……”
“你就什么?”
季徽反问。
相比对闻则络几人的厌恶,季徽对傅承谨就像是对亲弟弟一样,並没有因为前世的遭遇迁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