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放心,审讯难度我是知道的,既然那群人审不出什么,钦天监那群人就由大人多费心了。”也是审过,萧亦才知道那群聋人早在被越王买下时就被毒聋毒哑了,日常全靠一个人打手势做事,其余一概不知。
而萧亦也确实没为难王免,最棘手的越王是他亲自审,能审出养死士的钱是借印子钱,还全靠将对方激怒套话。
王免怕的就是萧亦让他审越王,当即笑开伏身要走:“下官这就去当差,萧大人也要注意休息!”
萧亦点头,径直走向关押越王的牢房。
栏杆里,越王穿着囚衣靠在墙壁上,面部和发型依旧整洁干净,只是看见萧亦就抿死了唇,一脸阴翳撇开了头,大有一副死也不开口的架势。
“殿下何至于这么防备我?您如此英明神武,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我套话?”萧亦满脸纯良,目光澄澈得好似真的无害。
越王冷笑一声,竟是不置一词。
萧亦叹气,对方越是不开口,他越是想套话,索性挥挥手遣散了跟着他的官兵:“你们下去吧,我单独和越王殿下谈谈心。”
“下官就在外面,大人随时吩咐。”
萧亦点头:“有劳了。”
话落只身走进牢房,没什么形象的蹲在地上与越王平视。
相处几天,越王算是摸清楚了萧亦的个性:“你又想干什么?”
“殿下,你拖着不说,臣交不了差就只能一直烦你,还不如早说早解放。”
越王不上道,颇为挑衅:“萧大人不是厉害吗?有能耐就自己去查,问我做什么?”
想到昔日在御书房,封听筠那句无心之言,萧亦叹气:“臣就芝麻点能耐,就只知道靖国公与殿下私下联系过,再查又能查到哪个侯呢?”
事实上萧亦忙着查原身软肋,越王这事就不时跑跑牢房套话,真没查出什么实际性的东西。
提出靖国公是偶然与封听筠汇报任务,封听筠提到越王对靖国公有救命之恩,至于哪个侯,夏朝明面上那么多中立的侯,总有一个是和越王关系匪浅的。
总体来说比起查案,萧亦还是喜欢套话。
越王嘴唇蠕动了一下,面部表情显得有些刻板地僵硬,像是要反驳,但没反驳的立场。
不反驳,是默认,反驳则足以证明越王与靖国公有关系,一个反贼怎么会为臣子辩解。
眼见越王挣扎纠结着,萧亦适时给出选择,捡起根地上的茅草对着越王:“殿下,臣是蜉蝣,没那么大的撼树能力,臣不想得罪那么多人,您给我几个沿途的虾兵蟹将交差即可,又何必闹到覆水难收的局面?”
假的,萧亦有个美德,做事不会半途而废,且尤其爱究根结底,比起废劲查人联系的证据,找几个软柿子捏,顺藤摸瓜出全部人更简单。
毕竟从下到上层层递进,总要有联系。
一网打尽才是他的办事风格。
越王审视着萧亦,神情有些动摇,萧亦指间微动掰弯茅草:“殿下总不能一直不开口,臣有的是时间不是,说不定我查小虾小蟹就能牵扯出大事呢?”
话落整个牢房便失了声。
久久,“我……”越王艰难闭眼出声,“岭潮知守刘善、巫洲知州……城西城门郎李寒。”着重突出了最后一个。
从京城到岭南,处处都有官员,但都不超过三品。
可见靖国公对越王确实重要,但其余人也是实惨,一心为主也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