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哄抬时,不乏撕破脸吵架的:“杨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说好了你得上我得下!”
“我孙儿根基好,自是得下就可。”
临王又轻飘飘出力:“两位大人何必伤了颜面,既是差不多的,买一份共享即可。”
一句话叫人茅塞顿开,考题一样,何必挤破了脑袋去争,共享即可。
不少人也不算能承受价格,开始住手。
甚至买了的都开始后悔起来。
砸卖家的场子不顾卖家在场。
萧亦有的是阴招:“也不无不可,只各位如何能保证自家贵子就能记住答出?还是能保证其他人不联合起来,多得些考题,为自己家的谋其更多利益?”
“考场争功名,各位都是竞争者,万一就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岂不竹篮打水。”
本也是在场几家各凭本事追逐功名,要真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共享,就不会在一开始就争得头破血流了。
挑拨的话一出,才放下心要合作的人又势同水火来。
独剩萧亦和临王对视。
今天对方不止作了一次妖。
再一再二不再三,眼下明显超过三次了。
温思远同样看向萧亦,前段时间不还和颜悦色,今天怎么就吃错东西了?
莫非是被什么逼得狗急跳墙了。
萧亦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一言不发看着,确定仅剩这点发挥空间,对方出不了其他幺蛾子,收了手里的玉牌要走。
人堪堪转身,临王好比恶犬,咬死了萧亦不放:“萧大人要去哪里?”
“无可奉告。”萧亦懒得虚与委蛇,开门便走,丝毫没注意临王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然。
出门的萧亦没看见,温思远却是看见了,脑中浮出个诡异的猜测,莫非是得不到就毁掉?
门外萧亦延走廊走了几步,下楼时正好听见有人在议论他。
“骗你做什么?萧成珏一开始就对陛下图谋不轨,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前还叫人四处夸陛下,夸满意了就可到他府上领赏!”
“怪不得陛下成为断袖,敢情是蓄谋已久!”
浑然不知自己手段了得的萧亦听完冷不丁顿住,罕见的有几分无话可说,竟也不置一词,默不作声要了两盘糕点要上楼,酒楼里却闯进来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不知是来避雨的还是什么。
方才叫嚣不断的孙大人也出门散气,瞥见萧亦就将火气撒在了正乞讨客人吃剩的花生的小孩,下楼便是不遗余力的一脚,踢得小孩如皮球一般飞出门,那小孩落地,挣扎着抬起头不敢埋怨不说,还露出个讨好的笑,牙齿上血森森。
孙大人不知在骂谁:“该死的小畜。生,分不清身份!”
“是,可不是畜生分不清身份,满地撒野。”萧亦冷眼看着孙大人,出门将其中一盘点心给了小孩,又塞了几颗碎银,“去找个医馆看看。”
小孩瑟缩一下,终究是没抵过冒着香气的点心诱惑,捂着被踹到的背部,俏生生跑开。
萧亦看着人离开,半晌没说话,贪官污吏可恶,就可恶在花着民脂民膏,却觉自己是天生人。
回头孙大人已经回了方才的地,萧亦没有与之同屋,转而敲了三下隔壁屋的门后迅速推门进入。
屋内封听筠坐在茶桌前,手边还有未完的公务,仔细看过萧亦,确定萧亦没伤到自己才放下笔。
王福全程听着隔壁屋子的动静,现在看着萧亦面不改色的脸,脸上分外姹紫嫣红。
明知皇帝在隔壁,公然说要揽权,这位萧大人是放肆过头了!
“陛下还没用膳,将就着吃点?”萧亦全程坦荡,看脸上镇定之色,不知道的以为他什么也没干。
封听筠也配合着:“不急,回宫再吃。”
萧亦直言不讳:“是臣府中还是这里又被下毒了?”
“并未。”封听筠无奈笑着,“又要试探朕些什么?”
萧亦坐到封听筠对面:“那没有,臣只是觉得您料事如神。”
封听筠不着痕迹否认,手指捻起块糕点来:“料事如神的是先生,朕没这般能耐。”
“其实这糕点臣下了毒。”萧亦在空中截住半截,封听筠轻轻一掰,捻了半块入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