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水杉也不挣扎。
只是看着江逸说:“那你可得把我直接捆到死,否则一旦放开我……”
谢水杉笑吟吟地看着江逸,后面的话没有说。
她的手已经被人扭到身后绑好了。
但是江逸的表情扭曲了数次,在那群内侍要依着他的命令,绑谢水杉的脚的时候,江逸还是喊了停。
他不敢赌。
因为这女子确实是陛下昏睡之前,点名要留的人。
况且……况且这女子几次三番不知死活,连陛下都信口侮辱,她是个真的不畏死的。
一个人若是一心求死……
那可不是人多就能看住的。
先前把她抬到长乐宫去侍寝的事儿,便是因为江逸的疏忽,若是在一个看不住让她死了……陛下定会恼他。
所以短暂的对峙之后,江逸只能嘬着牙根,暂且妥协。
谢水杉得到了一个新的恭桶。
但是她一看颜色,不满意,对江逸言简意赅道:“换。”
江逸只觉得后脑一阵阵抽搐,隐隐有中风之感。
后来又换了两次,换成个刚做好的新木桶,还没刷漆,好歹算是符合了谢水杉对“白”的这个要求。
而后如厕的软布又不满意。
这时候五更天都过去了。
江逸折腾了一宿了,压着满腔的熊熊烈火,身心俱疲。
最后谢水杉拎着江逸衣袍的内衬,对江逸说:“我要这个料子裁的。”
因为实在是太荒谬了,江逸的火气都给折腾没了,只剩下麻木地发笑。
他的衣袍乃是从三品官服!
皇帝敢用这种料子擦屁股,传出去会被言官给参死。
此时的外面天色已经亮了,谢水杉终于选定了一种。
那是给后妃裁制寝衣的软绸,一尺千金。
谢水杉勉强出恭,洗了香汤,出浴后面容光洁,精神奕奕,一夜过去,好像把江逸那点精气神都吸到自己身上来了。
江逸站在偏殿,面色乌青,抱着拂尘,好像个被狂风暴雨摧残了一宿的可怜老人。
谢水杉确实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决定暂时不再虐待江逸这个老人。
对他打发小狗儿一样地挥挥手,道:“去吧。我要睡了。”
而后回到又重新铺了三遍,云朵一样柔软的床上,拥着蚕丝被睡了。
入梦之前还在想,朱鹮这个假把式,江逸这个真废物!
折腾成这样都不敢弄死她。
又活了一天。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