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没好气地道:“我现在就是一钦犯,而私通钦犯在《大明律》中该当何罪,你们几个应该知道。”
陈良玉和秦通面面相觑,作声不得,与朝廷作对,他俩真还没想过。
纪燕然反而大笑,道:“吾辈武林中人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罪名加身?师弟这就随我回纪府去住。。。”
不等他说完,秦通即道:“就你有骨气?我俩都是无义之辈。”
云天笑道:“秦兄和陈师哥真还不能跟他这个黄土都埋到脖子梗上的比,他自讨没多长时间蹦达了,故敢破罐子破摔。”
“啊呸!一咒活百年。”纪老头笑骂。
不但未生气,反挤眉弄眼地又道:“反倒是师弟你整日在女人堆中打滚,要当心身体才是!”
与云天斗嘴是他乐此不疲的事,虽然一般情况下占不了便宜。
陈良玉叹道:“师弟如此隐居,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云天苦笑道:“不然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占山为王去吧。”
秦通冷笑一声,道:“帮有道则仕,无迫则隐,那是儒生们的说法。吾辈武林中人自当有所作为,从古至今未闻任何一个朝代能取缔江湖的存在。兄弟身为武林正义象征的‘神刀’,本就是武林中的帝王,如登高一呼,在江湖上形成一股力量,何惧朝廷。。。”
“停。”云天不敢再听下去。
忙道:“这话若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只怕皇帝更不容我活着了!”
吴畏不以为然地道:“秦老板所言不错,以天弟的能耐就算开宗立派又有何妨。吴某在这里撂下话,余生将追随左右。”
“岂能少得了我老纪摇旗呐喊。”纪燕然最是耐不住寂寞。
秦通、陈良玉也纷纷合声,一时间场面热闹起来。
“喝,喝,喝酒,除了喝酒,今天啥也不谈。”云天头大,他从未想过类似想法。
在他们几个的脸上扫了眼,又道:“你们四个加起来二百多岁了吧?还瞎折腾什么呀!好好地在家享清福吧。”
众人各自对望一眼,心里均有点想法,如果说他们刚才出于义愤而随秦通所言,现在则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
纪燕然道:“刚才大家的建议让我茅塞顿开,要不咱们合计一下。。。”
“喝你的酒吧,糟老头子的事还不少!”云天痛斥。
忙又岔开话题,问道:“说吧,还有什么大事非找到我不可?”
秦通反问道:“贤弟何时回北平?”
云天沉吟着道:“没时候,除非有大事发生,否则朝廷不会放过我。”
“已经有大事了!”纪燕然叹了声。
复解释道:“燕王病了,而且还是精神错乱的那种。这样的大热天穿上棉衣犹自喊冷,整日里走街串巷不知疲,困了就在路边沟渠中躺下,饿了就入饭馆酒肆夺人酒食。”
秦通接过来补充道:“朝廷扣留了前往京城参加公祭大明太祖高皇帝逝世周年的典礼的燕王三个儿子,致使殿下忧郁成疾,令北平百姓无不悲戚。”
云天不语,暗思这件事的可能性,与燕王分手不过百余日,生性沉鸷坚毅的燕王会得病致此?但子女连心,更何况是全部的儿子被朝廷羁押,不由他不相信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