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曾经活生生的人,那个胆小怯懦又屡屡闯祸的文才,已在眾人眼前,连同他身下的矮凳一起,彻底化作了一具保持著蜷缩姿势、漆黑如炭、散发著滚滚热浪与焦臭的人形焦骸!
只有那双空洞的眼窝,似乎还残留著临死前极致的恐惧。
啪嗒。
一块焦黑的碎块从文才的躯体上剥落,摔在地上,碎成粉末。
义庄后院死寂。
只有残余的电弧在焦黑的地面和空气中偶尔跳跃一下,发出“滋啦”的轻响,以及九叔压抑到极致的、带著血沫的粗重喘息。
石坚面无表情地看著那具还在冒烟的焦尸,缠绕周身的狂暴电光缓缓敛去。
他掸了掸纤尘不染的道袍下摆,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螻蚁。
目光转向扶著断桌、气息奄奄、口鼻溢血、眼神却死死盯著文才焦尸的林凤娇。
“血债已偿。”
石坚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如同在宣读判决,“林凤娇,从今日起,你我师兄弟情义,犹如此袍!”
刺啦——!
他左手两指併拢如刀,闪电般在自己右臂道袍宽大的袖口上一划!
一道整齐的裂口瞬间出现,半截黑色的袖口缓缓飘落,如同断翼的枯叶,无声地跌落在文才焦尸旁滚烫的灰烬里。
石坚再不看九叔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
他负手转身,大步流星,走向洞开的义庄大门。
门外,夜色如墨。
九叔佝僂著身体,剧烈地咳嗽著,每一次震动都让他吐出一口鲜血。
九叔看著自己的弟子文才,心如死灰。
九叔看著石坚的背影,大喊一声,“石坚!”
石坚停下脚步。
九叔悲切的说道,“石坚!杀害同门是大忌!”
“等师父出关,你该如何交代?”
石坚眉头一挑,说道,“什么!难道石少坚不是文才的同门吗?”
“是他先触犯门规的,我只是。。。。。。清理门户罢了!”
石坚顿了顿。
然后语气悲切的说道。
“林凤娇,我不知道少坚犯了什么错,让文才如此对他!”
“不过,我想告诉你,石少坚不只是我的弟子,还是。。。。。。我的儿子!”
“所以文才必死无疑!”
“就算是三清也拦不住我!”
“至於师父出关之后,如何处罚我,我不在乎,反正师父偏向你!”
听到这话。
九叔身体一颤,如遭雷击!
石少坚,居然是石坚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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