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揖揖手:“儿子自然时刻谨记着,安乐虽然不良于行,但那双腿却是因儿子而折的,于情于理儿子都得为安乐的后半生负责,而且贺将军虽与儿子一同上战场,但儿子一直恪守本分,却不曾逾矩,若是儿子悔婚不娶,这才是不负责任。”
“那你又可知嫣然而你解云裳披战场受了多少委屈,那你可又知嫣然为了你已经蹉跎了大好年华,那你又可知你这些年与嫣然进进出出,长安乃是天下的人,都认为了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嫣然的清白的早就没了,如此,你又让她如何嫁人?”云天一被云止给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可是纵然他说了这么一通,面前这人,还是冷冰冰的,没有半分回应。
一口气直接就梗在云天一的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
云止走到云天一的背后,替他拍着背,顺着气。
可是云天一却不领情,直接抄过桌面上的东西,就往云止的身上扔去:“不孝子,你给我滚出去!”
云止默默地行了礼,就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见自个儿子行云流水的动作,云天一又被云止给气着了。
在外面守着的乔元一见着自家主子出来,立马就迎上去:“主子,王爷叫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云止说着,顿了顿又道,“如今军中可还有什么家世清白的将军吗?”
“主子问这个是做什么?”
“你拟定一份名单,给父亲和贺侯爷送过去,贺将军如今已经到了嫁娶之龄,我作为她的表兄,的确应该关心一二的。”
乔元默默地应下,却在心中暗想着:您确定不是要气死他们吗?
花木扶疏,掩映着亭台楼阁。
今儿阳光正好,映射在花叶上面,倏然明亮。
几日前秦宜歌便醒了,只是因为单楚和永乐帝担心她,才没有让她回秦王府,而是留在宫中小住。
掐准了乾坤宫中用午膳的时辰,秦宜歌便在用膳前赶了过去。
如今小辈中,就她这么一个嫡孙女,自然得单楚爱护的紧,看见可人儿来,顿时就笑的眉眼开花的。
秦宜歌也不害臊,搂着单楚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好像真的就是她的嫡亲孙女般。
宫中用膳的规矩甚是严厉,而秦宜歌也是正儿八经的嫡亲公主,对于那些繁文缛节,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用完膳,秦宜歌端着杯盏漱漱口,才道:“皇奶奶,今儿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去御花园走走?”
“算了吧,我这把老骨头哟,还走什么啊,你要是在我这老婆子这里坐的闷的话,不如去御书房给你皇爷爷,送些吃食过去。”单楚拍着秦宜歌的手笑道,“皇奶奶年纪大了,用完膳,就想休息休息。”
“可是如今正是用午膳之际,皇爷爷肯定已经吃过了呀。”秦宜歌半歪着头,天真无邪的看着单楚。
单楚呵呵一笑,慈爱的摸着她的头道:“傻孩子,你那皇爷爷,是个老不服输的,现在估计还在拉着那些群臣商议大事了,你过去劝他用膳,最适合不过了,他若是不肯用,你就说你也还没用了。”
“我明白了,皇爷爷疼我,若是听见歌儿还没有用膳,皇爷爷一定会陪歌儿用膳的。”秦宜歌倏然睁大的眼睛,那眼神亮晶晶的,着实伶俐剔透的紧。
单楚自然是在满意不过的,她又拍了拍秦宜歌的头,示意她赶快过去。
“枝荷姐姐,快推我去找皇爷爷。”秦宜歌甜甜地笑着,招呼过了一个灵秀的宫女。
这名叫枝荷的宫女,原先是跟着单楚侍候的,因为十分聪敏,做事也干脆利落,所以十分得单楚看重,可后来她将秦宜歌接进了宫,也就将枝荷也送了过去,生怕她这个孙女,在这个深宫后院吃了亏。
枝荷温温婉婉的一笑,跟单楚行了跪拜之礼后,就上前推着秦宜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