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秋奕泽将车从车库开出来,夏安栀坐在副驾看着窗外,这座城市对她来说还很陌生。
街道两旁的建筑逐渐变得规整,他们已经驶入了大学区,学生们抱着书本三五成群,脸上洋溢着笑容。
“到了,晚上来接你。”
“嗯,晚上见!”
夏安栀解开安全带下车,朝他挥了挥手,而后快步走进教学楼,来到Lydia教授的办公室前敲门。
“请进。”一位约莫五十岁,穿着亚麻长裙和针织开衫的女士站起身,绕过桌子向她走来:“夏安栀?”
“Lydia教授,您好。”
“我看过你的资料,很棒。”
“坐吧,我们聊聊你的研究方向,我很感兴趣。”Lydia教授微笑着指了指沙发,转身去泡茶。
“大部分申请者来自古典舞,现代舞甚至芭蕾舞专业,而你完全不一样,居然选择了街舞。”
夏安栀组织了一下语言:“街舞作为一种街头诞生的文化,在这样完全不同的社会里,表达的内核会发生一定变化。”
“我们传承的究竟是形式,还是某种精神?当舞蹈离开原生语境,它的纯正性和本土生命力究竟该如何权衡?”
“我们到底是在全球化中失去特色,还是在创造新的传统?这些都是我想系统去研究的问题。”
教授嘴角浮起微笑:“你果然很特别。”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教授详细解说了考察路线,不仅提供了地点,还分享了观察方法,访谈技巧。
“艺术不是孤岛。”教授最后将一份整理好的资料夹递给夏安栀:“去看不一样的风景吧。”
夏安栀离开办公室,欣赏着挂在走廊两侧的学生作品。绘画,摄影,雕塑,她在其中一幅画作前停下脚步。
“喜欢这幅?”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转过头,看见女孩正笑盈盈地看着那幅画:“我哥画的。”
夏安栀感到意外:“沈书禾?”
“好久不见。”沈书禾笑着伸手。
她笑着回握:“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
“是啊,既然这么巧,那就一起逛逛。”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沈书禾带着夏安栀逛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还讲了不少趣事和八卦。
“那面涂鸦墙,每个月都会换一次,上个月有人画了个巨大的流泪披萨,因为食堂取消了周五的特供披萨。”
夏安栀笑:“这个人还挺有意思。”
“艺术院校嘛,怪人多,趣事也多。
沈书禾挽住她的胳膊,继续往深处走,那里摆着几座造型奇特的雕塑,其中一个是用旧书做的。
“去年雕塑系的一个学长,为了完成这个作品,在图书馆的旧书处理区捡了整整两个星期的垃圾。”
“答辩那天,他给作品取名叫知识的重量,结果系主任问他,知不知道这些书按原价赔偿要多少钱?”
夏安栀听得忍俊不禁:“后来呢?”
“后来系主任自己掏钱按废品价把书买下来了,说创意本身就无价,但下不为例。”
沈书禾忍不住笑起来:“那个学长现在见了系主任还会绕道走,但作品倒是留校陈列了。”
与此同时,公寓里。
客厅还保持着昨晚的样子,沙发上的抱枕散乱着,茶几上放着两个空水杯,遥控器被丢在地上。
秋奕泽挽起袖子开始收拾,先是客厅,把抱枕摆放整齐,水杯收进厨房清洗,遥控器放回电视柜。
然后是他自己的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的行李本就简单,几件衣服挂进衣柜,电脑放在书桌上就算完成了。
秋奕泽站在房间环视一周,宽敞,整洁,但没有人气,像酒店房间,暂时居住,随时可以离开。
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忙完了?”
“嗯,差不多,你在哪儿呀?”
“在家呢。”秋奕泽笑着坐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