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浅靠近一步想认真检查一下,谁料明晏脖子一歪,倏然苏醒。
明晏的眼眸斜向望去,视线还未凝聚,他就看见一个人正贴在自己耳边。
时浅也跟着抬眸,目光正好对上明晏的眼睛。
呼吸声交错在一起,短暂的沉默仿佛度秒如年。
僵持半晌,明晏额头冷汗直冒,想也不想一脚踹了上去,骂了一句:“你有病吧?”
时浅侧身躲避,这家伙果然心中有鬼,不然怎么能被吓成这样!
但他嘴里还是镇定地安慰:“你别误会,我是、我是看你身上落了雪,想给你拍掉。”
明晏心跳急促,极快速地扫了一眼周围。
房间如初,风从窗外吹进来,自己身上红风莲的香气也散得差不多了。
明晏暗自长松一口气,这才发觉细薄的冷汗已经微微沁湿了衣领,又不动声色故作整理的擦拭掉。
时浅还在看他。
明晏坐正身体:“看什么?”
“我吓着你了?”时浅竟然还是笑了,“做噩梦了吗?”
“那倒没有。”明晏也跟着笑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你长得太难看了,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脸怼在面前,能不吓着吗?”
时浅抿抿嘴,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那么难看吗?”
“哼。”明晏冷哼,“这身衣服穿得像鬼差一样,再加上你的皮肤太惨白了,确实丑。”
“哦。”时浅冲他眨眼,“确实比不了你招人稀罕……”
明晏调侃:“我招你稀罕不?”
“稀罕。”时浅干巴巴地恭维,“我可稀罕你了,我还指望这一年你能乖乖听话,让我拿点赏赐另外谋条生路呢。”
“……”明晏的目光上移,落在时浅左耳上那朵醒目的红风莲耳坠上,问道,“刚刚去太阴殿说什么了?”
“例行汇报而已。”时浅乖巧回答,“你不惹是生非,我也就去去就回,不会多说什么。”
话里有话,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戳破。
明晏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心情更复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对于时浅,他心里总憋着一口气,尤其这家伙笑吟吟站在自己面前,他多少还有一丝排斥,但又不能彻底撕破脸给自己惹麻烦。
瘟神一样阴魂不散,真的是烦。
时浅给他披衣,一如既往地殷勤:“好哥哥,你身子弱,别着凉。”
明晏的脸色更差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时浅这张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忍着不动手属实是憋得慌。
时浅心有灵犀地又是一笑。
像在故意使坏。
明晏阴郁地转过来,他身材高大,像一座冰山,直接拎住时浅的衣领往外拖,狠道:“跟我玩呢?这么喜欢玩我带你去玩。”
“咣当”一声重响,明晏踢开门,大步出了风月楼。
沈玉抱着账本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