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她再次低下头,將细密的吻印在他的胸口。
几个伴乐女子也同时回过神来,琴笛声再次响起。
林淳瑜见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又见锦瑟仿佛已经是看直了眼,顿时低嘆了一声,一把扯住她的袖子:“看什么呀?难得他这会儿正在兴头上,懒得与你计较,快走吧,有什么话跟哥哥到隔壁说去。”
锦瑟咬咬牙,用力挣开他的手。
林淳瑜还要再拉她,却见锦瑟已经抬脚走了进去。
刚刚才恢復的丝竹再次停了下来,锦瑟径直走向其中一个吹簫的女子,道:“簫,我也会吹,不知这位姐姐可否借我一试,若能为王爷助助兴,也算是一桩美差,指不定王爷听了我吹的簫,心情大好,便不计较我打扰他的罪过了,是不是?”
这后半截的话,却是对著林淳瑜说的。
林淳瑜一惊,终於似察觉到什么:“你莫不是——”
他没有说完,只是转头看向软榻上的苏墨想要求证,孰料苏墨却根本眼都没抬一下,低低与怀中的女子说著什么,低声一笑之后,驀地翻身將那女子压在了身下。
这下可真有些不堪入目了,林淳瑜倒是没什么,他只是有些担心的看向锦瑟。
却见锦瑟从那乐女手中接过簫,摆弄了两下,才再次转头看向软榻。
林淳瑜眼见著她的脸色霎时间又白了一层,心头忍不住嘖嘖一嘆,想要伸手拉她走,锦瑟却突然找凳子坐了下来,就直直面对著软榻上的两人,缓缓將簫放到了唇边。
是一曲《妆檯秋思》,原本便是染著愁绪的曲子,更兼她拼尽全力坐在那里,容顏惨白的看著软榻上的两个人吹奏,一时间,旁边数人都只觉得唏嘘。
“王爷……”许是那曲调实在太过哀婉,被苏墨压在身下的女子秀眉微蹙,轻唤了他一声,“不好听呢……”
苏墨驀地翻身坐起来,懒懒看了锦瑟一眼,漫不经心的抚著自己的额角,只是不说话。
这情形实在是有些诡异,林淳瑜眼见软榻上的女子还往苏墨身上凑,忙不迭的对她打了个手势,上前將她从软榻上拖了下来,一路推出门去,又回头將那几个还站在原地发愣的乐女也带了出去,自己这才恋恋不捨的看了一眼屋中的情形,缓缓从外头关起了房门。
曲子吹到一半,锦瑟喉头便似被什么哽住了,再也提不起来气息,无奈唯有放下簫,微微朝他一笑:“真是抱歉,看来我还是搅扰了你的兴致。”
苏墨恍若未闻,却冷冷勾了勾唇角,往后一倒,重新躺回了软榻上。
锦瑟站起身来,在屋中寻了一圈,找不到水,却看见桌上摆著的酒壶,便上前取了来,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用酒浸润。
那锦帕,正是那日苏墨留给她的那张。
她来到软榻边,苏墨已经闔上了眼睛,只当屋子里没有她这个人。
锦瑟眸光有些迟疑闪烁的看著他半敞的衣襟,咬咬牙,却还是將手中的锦帕放了上去,一点点擦过先前那女子吻过他的痕跡。
锦帕沾了酒,微凉,苏墨的胸膛在她大力的擦拭下,似乎微微紧绷起来。
好不容易擦完了他胸口处的胭脂痕,却又见他颈上似乎也有,锦瑟便仍旧举了帕子去擦,末了,微微喘了口气:“还有哪里?”
苏墨终於缓缓睁开眼来,看著她,眸中似有漩涡,直欲將人吸进去一般:“我全身上下都被她碰过了,你是不是都要擦一遍?”
锦瑟深吸了口气,微微抿了抿唇,才又道:“是么?那么看来我得找一张大点的帕子,还要准备多一点水才行。”
语罢,她竟过身转身就出门,去寻自己需要的东西去了。
苏墨沉眸望著她的背影,神情淡漠。
她前脚刚跨出去,林淳瑜后脚便跨了进来,上前道:“这丫头挺有意思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把人欺负成那样?”
苏墨驀地冷笑了一声,起身穿衣。
林淳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总觉得你这次回京,似是有什么不一样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苏墨繫著衣襟盘扣,许久,方才淡淡道:“你可还记得幼时先生问过你我,关於那佳肴与陷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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