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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知我欲山行(第2页)

唐宋间,凡郡守新到,营妓皆出境而迎。

既出,犹得以鳞鸿往返,腼不为异。

熙宁七年(1074),苏轼曾送杭妓往苏州迎新任太守杨元素,也曾携诸妓送由杭州调知南都的僚友陈述古。

这种风气之下,每逢达官过境,当地官署总派官妓出迎接风,歌舞相待。

如果来者拒绝这种招待,还会遭人非议。王安石就曾经为此受人诟病。

当年王安石自金陵过扬州,扬州太守刘原父相邀,设宴招待。然而当一众营妓莺莺燕燕分列廷下之时,王安石勃然变色,始终不肯就座,最终刘原父不得不遣去营妓才作罢。

当时人谓王安石“诡诈不通”,然而推敲其一贯作为,似乎也证明其志不小,对醇酒妇人毫不在意。

总之,在苏轼生活的年代,美丽而才艺非凡的歌妓是一种诗意的存在。

有才华的妓女与失意的文人之间有太多可以相通之处。

艺伎之生而美艳,兼无限才华,却不得不沦落风尘,与苏轼等生而有致君尧舜之志,却不得不放逐江湖,此两种失意何其相似!

因而妓女与文人之间惺惺相惜,逢场作戏、觥筹交错之际浇尽心中块垒,也算是苦闷人生中一个**的出口。

苏轼来到杭州,便入乡随俗,斡旋其中,在清丽的歌妓词里消解由于政治抱负不能实现所带来的苦痛。

歌妓在筵间尊前,唱词佐觞,娱宾遣兴,常常“要索新词”,北宋文士填词赠妓十分平常,时人称为“谑浪游戏”。

范仲淹、晏殊、柳永、张先、晏几道、欧阳修等,都曾于政事之余偶作小词,甚而成为词坛圣手。

判杭时,苏轼虽无词名,但其诗文已誉满天下,世人无不“钦其才望”。

所以歌妓邀词、他人请作不少。

而苏轼的词自有他的格调与境界。

如果山水是苏轼悲伤的形状,则词是他悲伤的声响。

在苏轼判杭以前,词主要用于应歌遣兴,大都为“昵昵儿女语”。

但苏轼怀抱一腔愁闷,以其判杭词为代表,改变了词的本来面目,使之成为言“志”之作。

苏轼在杭州有位友人陈襄。

陈襄字述古,举进士,在朝廷与王安石政见不合,出任陈州,熙宁五年(1072)五月调知杭州任太守,时苏轼任通判。

二人相见恨晚,极为投契。

后来陈述古离杭赴任南都,苏轼以一首《江城子·孤山竹阁送述古》相送:

翠娥羞黛怯人看。掩霜纨。泪偷弹。且尽一尊、收泪唱阳关。漫道帝城天样远。天易见,见君难。画堂新构近孤山。曲阑干。为谁安。飞絮落花、春色属明年。欲棹小舟寻旧事,无处问,水连天。

苏轼借歌女在离别席上的恋恋不舍的情态,委婉表达自己对陈襄的惜别之情,虽以词为载体,并且沿袭词的婉约曲折,却不妨碍其真切动人,自有隐“志”。

基本而言,苏轼在通判杭州期间所做的词都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写就的,而这些词也诉说了苏轼在杭州时的心境。

《南歌子·再用前韵》:“苒苒中秋过,萧萧两鬓华。寓身化世一尘沙。笑看潮**去、了生涯。方士三山路,渔人一叶家。早知身世两聱牙。好伴骑鲸公子、赋雄夸。”

《南乡子·自述》:“凉簟碧纱厨。一枕清风昼睡余。睡听晚衙无一事,徐徐。读尽床头几卷书。搔首赋归欤,自觉功名懒更疏。若问使君才与术,何如。占得人间一味愚。”

《鹊桥仙·七夕送陈令举》:“缑山仙子,高情云渺,不学痴牛女。凤箫声断月明中,举手谢、时人欲去。客槎曾犯,银河波浪,尚带天风海雨。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阮郎归·苏州席上作》:“一年三度过苏台。清尊长是开。佳人相问苦相猜。这回来不来?情未尽,老先催。人生真可咍。他年桃李阿谁栽?刘郎双鬓衰。”

《菩萨蛮·润州和元素》:“玉笙不受朱唇暖。离声凄咽胸填满。遗恨几千秋。恩留人不留。他年京国酒,泫泪攀枯柳。莫唱短姻缘。长安似天远。”

这些政治压抑,这些人生苦短、这些功业未成、这些刘郎鬓衰、这些长安遥远,都在苏轼的词间笔下,发出怅惘不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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