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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期 皈依02(第1页)

第六期 皈依02

投掷麦捆的人和喂麦捆的人现在把麦垛干到了这么低,地上的人可以跟他们说话了。苔丝意识到农夫格鲁毕上了机器走近她,说她要是想去会她的朋友,他不再想留她了,会派别人顶上她的位置。那“朋友”是德伯维尔,她知道,而且这让步也是服从那朋友或者敌人的要求而同意的。她摇了摇头苦干下去。

逮老鼠的时间终于到了,捕猎开始了。这些生物随着麦垛的下降往下爬,直到它们全部汇聚在底部为止,现在它们最后的避难所揭去了遮盖,它们四面八方窜向开阔地,这时候一声大声的尖叫由半醉的玛琳发出来,告知她的同伴一只老鼠入侵了她的人身——别的女人害怕,把裙子卷起来,站到高处,用各种办法防卫。那老鼠终于被赶出来了,狗的吠叫,男人们的呼喊,女性的尖叫,咒骂,跺脚,在这好像魔窟一般的骚乱中,苔丝解开了最后的麦捆;转动的圆滚慢下来,嗖嗖声停止了,她从机器上走到了地上。

她的追求者,原本只看着抓老鼠,立刻来到了她的旁边。

“怎么——毕竟——我也打嘴巴侮辱你啦!”她气力微弱地说。她是完全筋疲力尽了,没有力气大声说话。

“我要是因为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生起气来,那我就真的太傻了,”他回答说,用川翠济时**的声音,“你的小腿小胳膊抖得多么厉害!你像流了血的小牛一样虚弱,你明白你是这种光景;自从我来了你本来什么都不用做。你怎么能这么犟呢?不管怎么说,我告诉了那农夫他没有权利雇女人在蒸汽打麦机上干活。这不是她们适合干的活,凡是好一点的农场都不用了,这一点他也很清楚。我送你回家吧。”

“哦,好吧,”她拖着疲乏不堪的脚步回答说,“你想送就送吧!我记得你是知道我的情形之前来求我嫁给你的。或许——或许你比我认为的那个你要好一点儿善良一点儿。不管怎样怀着好意我都感激;不管怀着什么样的坏意我都生气。我有时候不能辨别你的用意。”

“要是我不能使我们从前的关系合法,最起码我能帮助你。我会比从前表现得更加尊重你的感受做事。我的宗教狂热,或者不管叫它什么,是过去了。可是我还保持着一点好的天性,我希望我保持着。现在,苔丝,凭男人和女人之间全部的强烈和温柔起誓,相信我吧!我有足够的钱,解除你的痛苦绰绰有余,包括你本人和你的父母弟妹。我能让他们全都舒舒服服的,只要你哪怕只表示一点信任我。”

“你最近看见过他们?”她连忙问。

“看见过。他们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只是偶然发现了你在这里。”

苔丝在她临时住家的房子外边停住了,清冷的月亮从树篱的枝条间斜照着她疲惫的脸,德伯维尔在她的旁边。

“不要提我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们——不要把我压倒!”她说,“你要是想去帮助他们——上帝知道他们需要——你就帮助他们,不要告诉我。可是不,不!”她喊叫着,“我什么都不用你,为他们为我都不用!”

他没有陪她再往前走,因为,她和那一家人住在一起,一进门就全都公开了。她自己走进去,在一个洗衣盆里洗了洗,和这家人一起吃了晚饭,紧接着,她就陷入了沉思,走向墙边的一个张小桌,借着她自己的小灯的灯光,情绪热切地写起信来——

我的亲爱的丈夫——让我这样称你——我必须这样称你——即便它会让你想起我是这样一个不般配的妻子而生气。我在我的痛苦中必须呼唤你——我没有别的人呼救!我是这样地面临着**,安吉尔。我害怕我说出他是谁,我根本不愿意写信提到这件事。可是你不能想到我多么依恋你。你能不能现在到我这里来,马上,在可怕的事情发生之前?哦,我知道你不能,因为你离得这么远!我想你要是不赶快来,或者不叫我去你那里,我肯定要死了。你给我的过度惩罚是我应受的——我知道那个——完全应受——你跟我发火是正确的公正的。可是,安吉尔,请,请,不要只是公正——也给我一点仁慈,即便我不配得到它,到我这里来吧!如果你能来,我将死在你的怀抱中!要是那样能让你原谅我,我会心甘情愿去死。

安吉尔,我完全是为你活着。我太爱你了,不怨你离开了,我知道那是必须的,你可以找到一个农场。不要以为我会说一句带刺的抱怨的话。只要回到我这里来。没有你我是孤独凄凉的,我的亲爱的,哦,这么孤独凄凉!我不在意去干活:只要你能寄给我几个字,说,“我就来”,那我将等待着,安吉尔——哦,那么心情愉快地等待着!

自从我们结婚以来,每一个念想每一个神态都忠诚于你就成了我的宗教,甚至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一个男人对我说句赞美的话,似乎都是对你无礼。你再没有一点儿我们在奶牛场时你那种感情了吗?假如你有一点儿,你怎么能离开我呢?我还是那同一个女人,安吉尔,与你爱过的那个女人一般无二;是的,一模一样。不是你讨厌的从未见过的女人。我一遇见了你过去对我还算什么?它是完全死掉了。我成了另一个女人,由你那里充实了的一个新的生命。我怎么还能是早先的那个?你为什么看不到这一点?亲爱的,假如你仅仅能多一点自负,相信你自己甚至看看你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发挥作用改变我,你或许就能想起来找我,你可怜的妻子了。

当我在幸福中想着我相信你会永远爱我的时候我是多么傻!我应该懂得那不会属于我这可怜的人。不过我还是伤心,不仅为了过去,也为了现在。想一想——想一想它会怎样伤我的心,我老是看不到你——老是!唉,假如我能让你可爱的心像我的心每时每刻都疼那样疼上几分钟,那也许能让你对你孤独凄凉的人表示一点怜悯。

人们一直说我相当标致,安吉尔(他们用的是“漂亮”这个词,因为我想如实地告诉你),或许我是他们说的那样。

但是我并不看重我好看的容貌;只因为那是属于你的我才希望保有它们,我的亲爱的,那样,或许我至少还有一样东西值得你拥有。我的这种感受非常强烈,以致遇到因同样的缘故烦扰的时候,我就用绷带把我的脸包起来,只要人们相信脸上是真的受了伤。哦,安吉尔,我告诉你这些不是出自虚荣——你当然知道我不是那样——而只是想让你到我这里来!

如果你真的不能来我这里,你能让我去找你吗?我是,如我所说,正被困扰着,被逼迫着去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它当然不能使我丝毫屈服,然而我害怕会有新的不测发生,由于我第一次错误的原因我是这样无助无靠,对此我不能再多说了——它把我整得太悲惨了。可是我被落入同样的陷阱打垮,我最终的境况将比我的第一次更坏。哦天哪,我不敢想了!让我马上就去你那里吧,或者你马上来我这里!

我将是甘愿的,唉,高兴的,作为你的仆人和你生活在一起,假如我不能做你的妻子;只为了我能够接近你,能够看你几眼,想到你是我的。

白昼不再有什么给我看了,因为你不在这里,我不喜欢看田野里的白嘴鸭和椋鸟,因为以前是你和我一起看它们,我会伤心,想你想得太伤心。不论在天上在地上,还是在地下,我渴望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见到你,我亲亲的爱人!来我这里吧——来我这里,从威胁我的危险中拯救我!

你的忠实的心碎了的苔丝

49

这吁求及时地找到线路向西到达了平静的牧师宅第的早餐桌上。在这个山谷里空气那么柔和土壤那么肥沃,与弗林卡姆阿什的耕作相比,这里的作物收获只需要稍加管理,对于苔丝这里的人类世界似乎也是那么大不一样(尽管它是完全相同的)。纯粹是为了安全,她被安吉尔要求通过他的父亲寄送她的信件,安吉尔带着一颗沉重的心在那个国家孤身闯**,总是把他变化不定的地址通知他的父亲。

“好了,”老克莱尔先生看过了信封对他的妻子说,“如果安吉尔打算在下月底离开里约探家,如他告诉我们他希望的那样,我想这可以催他实行计划;困为我相信这是来自他妻子的。”他在想起她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信即刻更改了地址转寄给安吉尔。

“亲爱的小子,我希望他能平安到家,”克莱尔太太嘟哝着,“到我临终的日子我也会觉得他被虐待了。你该不顾他的信仰意愿送他去剑桥,给他像另外的孩子同样的机会。他会在良好的影响感化下抛弃原来的信念,终究也许会当上牧师。不管当不当牧师,对他到底是公平的。”

这是涉及到他们的儿子时克莱尔夫人搅扰她丈夫的平静老是会说的几句抱怨的话。她也不常常发泄,因为她像她是虔诚的一样很会体谅人,知道他的心太为怀疑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判断而痛苦烦恼了。她常常听到他夜里躺着睡不着,叹息着为安吉尔祈祷,又用祈祷抑制着叹息。但是这坚定的福音派教徒甚至现在也不认为他能够以给予他儿子的礼物而被释罪,一个不信宗教者,父亲给他两个哥哥的同样的大学教育的优势,在可能的时候,即使并不一定,正是那些优势可以用来大声反对父亲作为他毕生使命热望传布的教义,他的使命注定了他的儿子们是同样的。把一只手放在两个信仰上帝的儿子的脚下作支撑,以同样的人为手段用另一只手提携不信教的儿子,他认为这与他的信念,他的身份,他的希望,显然矛盾。不过,他爱他的起错了名字的安吉尔[115],暗自哀痛对待他像亚伯拉罕或许哀痛命定要死的以撒一样,尽管要带他上山[116]。他默默的哀悔远比他的妻子表示的听得见的责备严厉多了。

他们为这不幸的婚姻责怪他们自己。假若安吉尔从未派定去做一个农夫他就永远不能跟田地里的姑娘结合。他们不清楚是什么使他和他的妻子分离了,也不知道他们分离的日期。最初他们以为肯定是一种严重的天性反感。可是在他最近的来信中他偶然提到他打算回家来带她走;从那表达中他们希望这分离或许不属于那永远无望的起因。他告诉他们她和她的亲属在一起,在他们的怀疑中他们决定不闯入他们不知道良好途径的处境。

苔丝的信意欲呈示给的眼睛正在一匹驮着他从南美大陆内地走向海岸的骡子背上注视着无垠无际的浩瀚国土。他在这片陌生土地上的经历是悲惨的。他到达不久后,那场让他备受痛苦的重病从来没有完全离开他,他渐渐地几乎决定放弃在这里耕作的希望了,不过,只要微小的可能性继续存在着,他就对他的父母保守着这观念改变的一分秘密。

在他之后来到这个国家的大批农田工人,被安逸富足的描绘迷惑了,患病受苦,死去,耗尽了。他能够看到从英国农田来的妈妈们怀抱着幼儿向前跋涉着,孩子会被热病侵袭,会死去,母亲就停下来徒手在松松的地上挖一个洞,用同样的自然筑坟工具把婴儿埋在里边,流下点滴眼泪,又跋涉下去。

安吉尔最初的打算不是移民巴西,而是在他自己的国家的北部或东部一个农场。他几乎绝望地来到这个地方,英国农田产业工人中迁移巴西的运动与他逃离过去经历的渴望偶然相合了。

在逃离期间他在精神上老了十二年。现在吸引他的人生价值其美少于其悲怆。长久以来怀疑旧的神秘主义体系,他现在开始怀疑旧的道德评价了。他想它们需要重新调整了。谁是有道德的男人?进而更切中地,谁是有道德的女人?一个人品格的美与丑不仅归于他的成就,也在于他的目的和冲动;他的真实历史的界定,不在已成事实之中,而在行事的意愿之中。

那么,苔丝怎么样呢?

用这样的眼光来审视她,一种因他的匆促裁决而生的懊悔开始令他感到沉重压抑了。他是永远地拒绝了她,还是没有呢?他不再能说他将永远拒绝她,不那么说也就是而今他在内心里接受她了。

对她钟爱的记忆复萌再生,恰与她居留于弗林卡姆阿什的时间相合,不过,还在她觉得她可以自由致辞述说她的境况和情感来烦扰他之前,他深深地困惑了。在他的困惑中对她不给他信的动机他也没有究问。她驯顺的沉默是被曲解了。他要是懂得,那沉默真正诉说的何止万千!——也因为她逐字严格地依从着他下达给她而他忘记了的命令;还因为尽管她的天性是无畏的,可是她不坚持自己的权利,而承认他的判定在各方面都是正确的,便默然无声地对之俯首屈从。

在前述骑着骡子穿过这个国家内地的旅行中,还有一个人和他骑乘同行。安吉尔的同伴也是一个英国人,一心于同样的使命,尽管他来自那岛国的另一地区。他们两个都在精神沮丧的状态中,他们说起了老家的事情。知心换来了知心。由于男人们奇怪的倾向,尤其是在遥远的异地他乡,他们决不向亲友提及的生活细节也会信任地吐露给陌生人,安吉尔就在他们骑行向前的时候把他婚姻的伤心事实向那人诉说了。

这陌生人比安吉尔在更多的国家和更多的人中旅居过;对于他那世界主义者的心来说,这类偏离了社会规范的事,对于家庭生活那般巨大,可是并不比不规则的溪谷山脉对于整个地球曲线更大。他用与安吉尔截然不同的见解评说了这件事,认为苔丝做过了什么与她将要做什么相比并不重要,直率明白地告诉克莱尔他离开她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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