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挑逗方式未免太下作了吧。但男人每到这种场合,即便是所谓的大人物或大学者,都是采用这种愚蠢的说话方式来勾引女人的,而且常常出乎意料地获得成功。
大力士(四)
“能听见钢琴声呢。”
他越发装腔作势起来,故意眯缝着眼睛,侧耳倾听着远处传来的广播声。
“你也懂音乐?明明就是一副音痴相。”
“你这个傻瓜,不知道我是音乐通呀?如果是名曲,我巴不得听一整天呢。”
“那曲子,叫什么?”
“肖邦。”
当然是在信口开河。
“咦?我还以为是越后狮子舞的音乐呢。”
两个音痴之间的这场对话,显然是前言不搭后语。田岛感到实在是索然无趣,就很快换了一个话题。
“想来,你以前也是和人谈过恋爱的,对吧?”
“说什么蠢话。我可不像你那么****呢。”
“还是注意一下你的用词吧。真是个粗俗的家伙。”
田岛蓦地感到很不痛快,更是大口地喝着威士忌。看来,恐怕已经取胜无望。但就此败下阵来,又会有损于身为好色男人的名誉。
无论如何,都必须坚持到取得胜利。
“恋爱和****,根本就是两码事呢。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就让我来教教你吧。”
说着,田岛也不能不为自己那种下流的口吻感到不寒而栗。这可不成。虽说时间早了点,但还是装着喝醉了,就这样躺下睡了吧。
“啊,怎么这就醉了啊。因为是空腹喝的酒,所以醉得不轻吧。
让我在这里借个地儿躺一下吧。”
“这怎么行?!”
乌鸦嗓一下子变成了怒吼声。
“别以为我好骗!我早就看穿你的把戏了。想在这里过夜,那就拿50万,不,100万出来!”
这下全盘皆输了。
“你犯得着那么动怒吗?只因为喝醉了,才想在这里……”
“不行,不行,快给我回去!”
绢子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这时的田岛早已黔驴技穷,只好使出了最丑陋、最卑鄙的一招。
他站起身,冷不防想抱住绢子。
只听到“乓”的一声,田岛的脸被拳头猛揍了一下。他不由得发出了“啊”的一声怪叫。就在这一瞬间,田岛想起绢子是个轻易就能背起十贯重量的大力士,不禁直打哆嗦,说道:
“请饶了我吧。你这个强盗。”
他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后,赤着脚跑出了门外。
绢子镇定下来,关上门。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田岛的声音:
“喂,对不起,我的鞋……另外,如果有绳子之类的东西,拜托你给我。我的眼镜脚坏了。”
在作为好色男人的历史上,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田岛懊恼得怒火中烧。他用绢子施舍给他的红绳子临时绑住眼镜,再挂在两只耳朵上,有些自暴自弃地呻吟着,说道:
说完,他一下子冲下了楼梯。不料途中踩虚了一步,顿时发出了一声尖叫。
冷战(一)
田岛绝不甘心在永井绢子身上投入的资本付之东流。说来,他还从不曾做过如此亏本的买卖。一定得千方百计地利用她,发挥她的价值。不收回成本,岂不冤枉?不过,那家伙可不好对付,是个大力士,还是个大饭桶,再说又贪婪无比。
天气渐渐转暖了,各种花儿也开了,唯独田岛一个人陷入了深深的忧郁中。从那个彻底溃败的夜晚算起,又过去了四五天。他新配了一副眼镜,脸颊上的红肿也已消退,先给绢子的公寓打了一个电话。他琢磨着,要向绢子展开一场思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