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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第7页)

“请你想办法帮我搪塞过去,求你了,夫人。我亲你一下吧。”

夫人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我趁势央求道:

“如果没有药的话,工作就一点也进展不了。对于我来说,那就像是强精剂一样。”

“那样的话,还不如注射荷尔蒙吧。”

“开什么玩笑呀。要么靠酒,要么靠那种药,否则我是没法工作的。”

“酒可不行。”

“对吧?自从我用那种药以后,就一直滴酒未沾哪。多亏了这样,我的身体状况好着哩。我也不想永远画那种蹩脚的漫画,从今以后,我要把酒戒掉,养好身体,努力学习,当一个伟大的画家给你们瞧瞧。眼下正处在节骨眼上,所以我求求你啦。让我亲你一下吧。”

夫人扑哧笑了起来:

“真拿你没辙。你上瘾了,我可不管哟。”

她“咯吱咯吱”地拄着拐杖,从药品架上取下那种药,说道:

“不能给你一整盒,你马上就会用完的。给你一半吧。”

回到家以后,我立刻打了一针。

“不疼吗?”良子战战兢兢地问我。

“那当然疼啦。不过,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即使不愿意也只能这样啊。这阵子我很精神,对吧?好,我这就开始工作。工作,工作。”我兴奋地嚷嚷道。

我甚至还在夜深人静时敲过药店门。老板娘裹着睡衣,“咯吱咯吱”地拄着拐杖走了出来。我扑上去抱住她,一边亲她,一边做出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

她只是一声不吭地递给我一盒药。

药品与烧酒一样,不,甚至是更讨厌更可恶的东西——当我深切地体会到这点时,已经彻底染上了毒瘾。那真可谓无耻至极。为了得到药品,我又开始临摹春画,并与药店的残疾女老板发生了丑恶的关系。

我想死,索性死掉算了。事态已不可挽回。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一场,只会丢人现眼,雪上加霜。骑自行车去观赏绿叶掩映的瀑布,已是我难以企及的奢望。只会在污秽的罪恶上叠加可耻的罪恶,让烦恼变得更多更强烈。我想死,我必须得死。活着便是罪恶的种子。尽管我这样左思右想,但却依旧近于疯狂地来回穿梭于公寓与药店之间。

无论我多么拼命工作,因药品用量随之递增,所以,积欠的药费已高得惊人。老板娘一看到我,就会泪流满面,而我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地狱。

为了逃出地狱,只剩下了最后一招。若是这一招也归于失败,那么,日后便只有勒颈自尽了。我不惜把神的存在与否作为赌注,斗胆给老家的父亲写了一封长信,向他坦白了我的一切实情(有关女人的事儿,最终还是没能忝书纸上)。

没想到结局更加糟糕。无论我怎么等待,都一直杳无音讯。等待的焦灼与不安反而使我加大了药量。

今夜,索性一口气注射十针,然后跳进大海里一死方休。就在我暗下决心的那天下午,“比目鱼”就像是用恶魔的直觉嗅到了什么似的,带着堀木出现在我面前。

“听说你咯血了。”

堀木说着,在我面前盘腿坐下。他脸上的微笑**漾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那温柔的微笑使我感激涕零,兴奋不已,以至于我不由得背过身子,潸然落泪。仅仅因为他那温柔的微笑,我便被彻底打碎了,被一下子埋葬了。

他们把我强行送上了汽车。“无论如何你必须得住院治疗,剩下的事就全部交给我们吧。”“比目鱼”用平静的语气规劝着我(那是一种平静得甚至可以形容为大慈大悲的口吻)。我就俨然是一个没有意志和判断力的人,只是抽抽搭搭地哭着,唯唯诺诺地服从于他们俩的指示。加上良子,我们一共四个人在汽车上颠簸了许久,直到周围变得有些昏暗时,才抵达了森林中一家大医院的门口。

我接受了一个年轻医生温柔而周到的检查。然后,他有些腼腆地笑着说道:

“那就在这里静养一阵子吧。”

“比目鱼”、堀木和良子撂下我一个人回去了。临走时良子递给我一个装有换洗衣服的包袱,然后一声不响地从腰带中取出注射器和没有用完的药品交给我。她还蒙在鼓里,以为那是强精剂吧。

“不,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这可是很难得的事儿。在我迄今为止的生涯中,敢于斗胆拒绝别人的劝诱,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例外。是的,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我的不幸乃是一个人缺乏拒绝能力所带来的不幸。我时常陷入一种恐惧中,以为一旦拒绝别人的劝诱,就会在对方和自己心灵中剜开一道永远无法修复的裂痕。可是,但良子递给我药品时,我却很自然地拒绝了自己曾四处疯狂寻求的吗啡。或许是我被良子那种“神一般的无知”所打动了吧。在那一瞬间,难道我不是还没有染上毒瘾吗?

在那个腼腆微笑着的年轻医生带领下,我进了某一栋病房。随即大门“咔嚓”一声挂上了大锁。原来这是一所精神病医院。

“到一个没有女人的地方去。”我在服用巴比妥酸时的胡言乱语竟奇妙地化作了现实。在这栋病房楼里,全部是发疯的男人。甚至连护士也是男的,没有一个女人。

如今我已算不上罪人,而是狂人。不,我绝对没有发狂。哪怕是一瞬间,我也不曾疯狂过。但据说,大部分狂人都是这么说的。换言之,被关进这所医院的人全都是狂人,而逍遥在外的全都是正常人。

我问神灵:难道不反抗也是一种罪过吗?

面对堀木那不可思议的美丽微笑,我曾经感激涕零,甚至忘记了做出判断和反抗,便搭上了汽车,被他们带到这儿,变成了一个狂人。即使重新从这里出去,我的额头上也会被打上“狂人”,不,是“废人”的烙印。

我已丧失了做人的资格。

我已彻底变得不是人了。

来到这儿时,还是初夏时节。从铁窗向外望去,能看见庭院内的小小池塘里盛开着红色的睡莲花。又是三个月过去了,庭院里开始绽放波斯菊了。这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老家的大哥带着“比目鱼”前来接我出院。大哥像过往一样,用略带紧张的严肃口吻说道:“父亲在上个月末因患胃溃疡去世了。我们对你既往不咎,也不想让你为生活操心劳神。你可以什么都做。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是,虽说知道你肯定依依不舍,但还是必须得离开东京,回老家去好好疗养。至于你在东京闯的祸,涩田先生已大致帮你解决了,你不必记挂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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