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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米小说网>文天祥是哪个朝代的历史人物 > 三(第2页)

三(第2页)

顾玉杼舞动宝剑,借以抒发郁闷:“天下为什么乱?胡人为什么能得以**?是物必先腐而后虫生。劈,刺。自汴京失陷,二帝北狩,渡江南来,偏安一隅,不思恢复旧物,只图安乐,百年歌舞,百年酣醉。退步,撩,拨。近人林升有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后句说得真个警醒,你把杭州当作汴州稳坐,就不担心杭州遭罹汴州之祸吗?上步,格,扫。朝野腐败成风,已经不可治理。多年前宰相吴潜大人上书说,‘近年公道晦蚀,私意横流,仁贤空虚,名节丧败,忠嘉绝响,谀佞成风,天怒而陛下不知,人怨而陛下不察。’这样朝野腐败怎么能不生动乱?怎么能抗御外侮?”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吴大人的奏章你怎么记得如此清楚?”

“是太学生传出来的。我在临安曾住有月余之久。吴大人说这话已经晚了。从前丞相董槐就向理宗皇帝提过当时执政的三害,曰其一戚里不奉法,皇亲国戚无法无天,其二执法大吏久于其官而擅作威福,其三皇城司不检士,将校士兵横行霸道不受约束。这三害导致朝政紊乱,纲纪废弛。”

“如此乱象,皇上难道就不忧吗?”张弘毅说到皇上就肃立拱手。

“坏就坏在皇上。过世的度宗荒**无道,昏庸无能……”

“噤声。你这言论大逆不道。”张弘毅大惊失色。

“为什么不能说?京城里说得沸沸扬扬,你听了就知道什么叫民怨沸腾。襄阳被围困达六年之久,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度宗不闻不问,只顾**乐,一夜之间居然召幸嫔妃宫女三十余人。”

“皇上这样私密的事情外面都知道了?”张弘毅感到很不可理解。

“受召幸的嫔妃宫女第二天一早都要到大太监那里登记领赏,是瞒不过的。襄阳守城将士知道了,军心涣散,都说我们是为谁卖命?皇上任用权奸贾似道,戕害忠良,致使朝纲不振,江河日下,文武官员,非贪即昏,百姓受难。大宋的气运就此走到尽头。有识之士忧心如焚,回天无力。度宗纵欲亡身,去年咸淳十年,便中年早逝。年仅四岁的恭帝继位,太皇太后临朝听政,这还不是盛极而衰吗?”顾玉杼做了收势,将剑还给张弘毅,然后从树上取下长衫穿上。

“你这番言论不可以到外面说。”

“我对谁说?我在这里又不认识人。”

“在这院里也不许对人说。”

“看把你吓的。”

他们回书房去。途中,顾玉杼突然冒出一句话:“我想去办事,把我妹妹托付给你,行吗?你见过我妹妹了。”

“有什么不可以?令尊我也可以侍奉的。当然,这得听家父的。”

“傻弟,是要把妹妹的终身托付给你。”

“啊,天啦。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当然,这也得听家父的。”

张弘毅把剑归还到墙壁上,带顾玉杼回来前庭。顾玉杼到客房清理了顾玉纾的衣物,打了一个小包,让张弘毅带路去后面送给妹妹,说是换洗的衣服。张弘毅来到后面庭院的垂花门,叫婆子开了门,去请顾小姐来。看到顾玉纾走来,张弘毅就回避了。顾玉杼把包袱交给妹妹,与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把她托付给这个朴素厚道的乡下青年。这样他就有自由了。想不到这玩笑话说的事次日即闹开了。

顾大用一梦香甜,睡到很迟才醒来。他说几个月来没有像这样睡得安稳,现在精神很好,神智清明,却周身疲软,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顾玉杼安慰他说路途疲劳,歇下方觉累。起来亦无事,就卧床休息。他服侍父亲在**用了早膳,服了药,直到中午才扶父亲起床洗漱。

午膳丰盛,有烧全鱼、清蒸鸡、老鸭汤,主人说都是自己家里的东西,连老酒也是自己家酿制的,劝顾大用尝尝,有助解乏。头抓双髻的小童将酒用吉州窑的木叶小碗盛上,果然醇厚香美,顾大用不觉也饮了一碗。

用膳过后,宾主到茶室品尝新茶。张中剑说过两日俟先生休息好以后,约三两诗友来讲说诗艺。这时一个丫鬟前来传祖母话,请老爷到后面议事。张中剑遂让儿子陪客人说会话,自己去去就来。只一会儿时间,他就满面春风地转来了。他首先让张弘毅带顾玉杼去书房看书,等到唤他们再过来。目送他们出去后,他即移近座椅,开口对顾大用说:“请饮茶。仁兄去南方只一家三人,家乡还留有其他人否?”

“愚兄家世居无锡洛社花溪,虽系当地望族,惜本家人口单薄。妻王氏弃世后,膝下只玉杼一子,玉纾一女。子未成婚,女未成嫁。逃离故乡时,曾携有数名仆妇丫头,途中都各奔前程去了。”

“令嫒可曾许配与人?”

“小女长成,登门求亲不少,俱不投缘,是以拖延至今,尚为待字。而今流落异乡,身犹未安,无暇虑及此事。此亦愚兄之心病。”

“如此说来,犬子犹有一线希望。自兄到来,弟有幸结识,见兄一家天伦和谐,深为感佩,即心生一念,本拟缓缓伺机与兄言说,而老祖母适才唤我进去,对我提出此事,不容迟缓,弟只得觍颜向兄坦陈。贤侄女昨日进到内院,家母见了十分喜爱,说她有大家风范,举止端庄,意欲聘为孙媳,一定要我向仁兄提亲。小弟本有此意,只是觉得我家寒微,犬子鲁钝,不敢贸然启齿。如不笑话,小弟现在即诚心诚意提出,愿意与君结为秦晋之好,不知可否俯允?”

“贤弟此言正合吾意,只是有一事不妥。要说从前我们两家也可以算是门当户对,可是而今吾家遭劫,一贫如洗,小女入聘富户,以后恐遭白眼。”

“吾兄何出此言。大家小户,视道德不视财富。兄诗礼传家,子女温文尔雅。那些暴发户,为富不仁,一身铜臭,子女失于教养,骄横暴戾,避之犹恐不及。”

“话虽如此,身在路途,连一份像样的嫁妆也置办不起,令人赧颜。虽然怀揣山庄的房地契,可以赠予,如果回乡无望,那也只是一纸空文。”

“仁兄不必虑及此事。弟虽不算富裕,也还薄有田产,衣食不愁,一子一女,都到了谈婚论嫁年龄,也已为他们做了准备。令嫒下嫁过来,我们成了亲家,一切好办。”

“需不需合八字?”

“吾等读书识礼之人,并无此讲究。”

“感于贤弟诚意,吾甚乐观其成,但是还要问小女心意方可。”

“这一点老太太说了,已经问过令嫒,她说一切听从父亲。一桩好亲事如此顺利,叫人欣喜不已。现在可以叫小子来说与他听,也让他高兴。我们商量,择日喜结红鸾。”

张弘毅被父亲支开,心里想到七八分是他们要谈他的亲事,好生着急,盘算如何推脱才是。顾玉杼讲些路途见闻,他也无心听。看到父亲喜气洋洋地出来招手让他们进去,就觉得不妙,心中说不清楚地烦乱。

“快快拜见岳父大人。”张中剑一反平时对儿子的严肃态度,近乎戏谑地说。

“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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