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个梦而已,他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患得患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个人,就像一个泥沼,让他越陷越深,几乎要迷失自己最初的目的。
他需要做点别的什么。
对,下山。
立刻,马上。
天刚蒙蒙亮,谢灼便去了合欢宗的事务堂,接了几个听起来最麻烦耗时的剿匪除妖任务,拿了卷轴便走。
因他并非合欢宗弟子,事务堂中的弟子叫住他,问,将这些功绩记在谁身上。
谢灼脚步一顿,似笑非笑地回头:“还能给谁?”
事务堂弟子顿悟。
回到沉鱼峰时,晨雾尚未散尽,一片寂静。其他人显然都还未起。
谢灼围着沉鱼峰转了一圈,目光下意识地瞥向沈祭雪房间的方向。窗扉紧闭,悄无声息。
他抿了抿唇,快步走回自己房间,扯过一张纸,研墨提笔。
写什么?
写“我下山做任务去了”。
划掉。
太刻意了,好像是为了专门告诉她似的。
写“勿念”。
划掉。
……她怎么可能会念。
最终,他只潦草地写了两个字:“走了。”
谢灼将纸条压在桌上最显眼的位置,确保有人进来就一定能看到。
日上三竿,小院里逐渐热闹起来。
双胞胎揉着眼睛跑出房间,沈溪准备去灶房张罗早饭,沈二十三去谢灼房外叫他。
她敲了半晌门,无人应答。
“咦?谢师兄今日起这么晚?”沈二十三嘀咕着,试着推开了门。
屋内空空如也,床铺整理得异常整齐。桌面上,一张孤零零的纸条被镇纸压着,随风微微晃动。
沈二十三心下诧异,走过去拿起纸条。
一眼看到张牙舞爪的字迹。
“走了?”沈二十三拿着纸条跑到院里,“谢师兄走了?”
“走了?去哪了?”沈溪从厨房探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