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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雪后初霁,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谢灼几乎一夜没睡,早早起身,在廊下徘徊了许久,终于看到沈祭雪的房门打开。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挽起,神色如常。
谢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沈祭雪转动眼眸,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他为何这样盯着自己。
谢灼闭了闭眼,决定单刀直入,不给她否认的机会:“那个……我们昨晚……在屋顶……你还记得吗?”
沈祭雪整理了一下衣袖,闻言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记得。”
“你亲了我。”
“我也亲了你。”
“你说你爱我。”
“我想了一夜,觉得很好。”
“我很开心。也许是因为我也爱你。”
谢灼:“!”
他没想到她承认得如此干脆利落,愣了好一会儿,才又低声道:“那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沈祭雪静静地看着他,认真思考他的问题。然后,她开口:
“我酒量不错,昨夜也并没有喝醉。”
谢灼一愣。
她继续道:“亲你的时候,感觉很不错。”
谢灼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
然后,沈祭雪用最正经的表情,说出了最大胆的话:“而且,现在想想也很高兴。”
她顿了顿,看向他,眼里莫名带了些期待:“所以,找个时间再来一次。可以吗?”
谢灼:“……”
他彻底僵住了,所有的忐忑不安,怀疑猜测,在她这番言论面前,显得可笑又多余。
脸颊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谢灼猛地别开脸,抬手抵在唇边,低低地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瞬间失控的心跳。
这这这……这人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声清越的呼唤。
“小祭,我回来了!”
一道身影风风火火地踏入院子。来人一身靛蓝色衣裙,身形高挑,云鬓微松,斜插着一根乌木簪,眉眼间带着几分倦色,是沈荷。
“师父。”沈祭雪转身,恭敬行礼。
谢灼也迅速收敛了心神,拱手道:“前辈。”
沈荷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眼中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并未多问,只是道:“正好,谢小子也在。省得我再去寻你。”
她神色稍正,说道:“我刚从江左一带回来。那边似有旱魃作祟,河流干涸,田地龟裂,当地修士束手无策,向我们求援。”
旱魃乃致旱之怪,所行之处赤地千里,忽而出现,颇为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