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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秘境二（第3页）

哪怕常常十天半个月没法和她说话，但只是看着她，他也千分万分的欢喜。

“等小鱼结成金丹，句芒节刚好也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玩，好吗？”

小鱼握了握自己的手掌，颇为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好主意，修炼这么久，该出去玩玩了！”

归澜本就天资绝顶，再加上他的暗箱操作，句芒节的前一天，归澜悄无声息地结丹了。

时不时窜出来的叶子乖巧地缩了起来，一颗金丹缓慢凝结出来。

识海中，定魂珠同时发出幽幽的光芒，一缕游丝游得欢快。

定魂珠本来一进来就该发挥作用，却不知道太初是怎么想的，又让她从草开始长。

此方天地遵循的是界历初年的天道法则，妖本不该这么早出现，若上次是个意外，那这次就是太初蓄意为之了。

直到结丹，这具妖身终于达到了强度，她的定魂珠才终于能发挥作用。

被迫重新回忆了一番自己蠢样的归澜捂住自己的脸，将之前与未来预支的羞耻全部化作吐出的气。

“小美！”刚想若无其事地发表自己结丹感言的归澜，一看到他这张脸就有点想笑。

嗯，他叫她小鱼，是因为这名字是她说的，但他叫小美，就实在有点好笑了。

第一个名字就这么……亏得他愿意接受。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眼前人茫然却乖顺的姿态，想：看来此行会挺顺利，不如给他认真想个名字。

主要是她对顶着这么一张脸的人喊小美，实在忍不住笑。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站起身，将手顺手搭在他高度恰好的发顶，一边没忍住摸了几把，一边道：“念你助我结丹有功，加上我正好想起来点东西，给你换个名字，就叫，有仪，怎么样！”

虽然和小美一个意思而且还是直接偷了诗经的词，不过明显比小美好很多，他应该会很开心——

不是，怎么又哭了！

他把自己头顶的手放在手心，双手捧着放在脸侧，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到他的手背和衣襟。

银色的天河像是决了堤，他哭得眼眶和鼻尖都红了，只有一点并不令人反感的啜泣声。

这是，她见过的，最会哭的人。

那个五千多年前的老古板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这百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不会是去什么地方进修了吧……

她一边叹为观止，一边没忍住用手指蹭过他的眼尾。

“谢谢，呜，小鱼，”他仰着头，努力露出了一个有些笨拙的笑容，“吾好喜欢这个名字。”

他仰着头，眨了眨眼，又是几滴泪珠，但嘴角笑容已然明媚又幸福：“小鱼，可以再叫叫吾的名字吗？”

“有仪有仪，还想听吗”站累了，归澜索性也坐到一旁的石台上，却又被抱紧了，跌坐在他怀中，他抹去脸颊的泪痕，蹭了蹭她的侧脸，草木清香将她完全包裹。

“够了够了，剩下的之后再听，谢谢小鱼，吾真的好喜欢这个名字。”

他轻轻念叨着，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倾洒，她“嗯嗯”的附和着，百无聊赖地玩着他的手。

虽然都很细长漂亮，但不同于袭青的柔软，他的手指要更纤细，像是白玉雕作的竹节，但不用盘就很柔润。

一场小雪下了又停。

他的气息平静了许多，隐约的泣音也完全安静了下来。

有仪的声音略带沙哑，但依然温和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