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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傲第二十四（第1页）

简傲第二十四

酣放自若

晋文王功德盛大，坐席严敬，拟于王者。唯①阮籍在坐，箕踞啸歌，酣放自若②。

【注释】

①唯：只有。

②自若：毫不拘束，依然如故。

【译文】

晋文王功劳很大，恩德也很深厚，座上的客人们在他面前都很严肃敬重，用对待国君的方式对待他。只有阮籍在座上，伸开两腿坐着唱歌，酣畅狂放，泰然自若。

唯公荣不与饮酒

王戎弱冠诣阮籍，时刘公荣在坐。阮谓王曰：“偶有二斗美酒，当与君共饮，彼公荣者无预焉。”二人交觞酬酢，公荣遂①不得一杯，而言语谈戏，三人无异。或有问之者，阮答曰：“胜公荣者，不得不与饮酒；不如公荣者，不可不与饮酒；唯公荣，可不与饮酒。”

【注释】

①遂：于是。

【译文】

王戎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去拜访阮籍，当时刘公荣也在座，阮籍对王戎说：“碰巧有两斗好酒，该和您一起喝，那个公荣不要参加进来。”两人频频举杯，互相敬酒，刘公荣一杯也没有喝到，可是三个人言语谈笑和平常一样。有人问阮籍为什么这样做，阮籍回答说：“胜过公荣的人，不能不和他一起喝酒；比不上公荣的人，又不可不和他一起喝酒；只有公荣这个人，可以不和他一起喝酒。”

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钟士季精有才理，先不识嵇康，钟要于时贤俊之士，俱往①寻康。康方大树下锻，向子期为佐鼓排。康扬槌不辍②，傍若无人，移时不交一言。钟起去，康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注释】

①往：集中，聚集。

②辍：停止，停下。

【译文】

钟士季有精深的才思道理，之前不认识嵇康，他邀请当时的一些贤人俊士一起去寻访嵇康。嵇康正在大树下打铁，向子期在给他拉风箱。嵇康不停地挥动着铁锤，没有停下，就好像身边没有人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也不和钟士季说一句话。钟士季起身要走了，嵇康这才开口问他：“听到了什么才来的？看到了什么才走的？”钟士季说：“听到所听到的才来的，看到了想看的才返去。”

嵇康题门

嵇康与吕安善①，每相思，千里命驾。安后来，值康不在，喜出户延之，不入，题门上作“凤”去。喜不觉②，犹以为欣③，故作。“凤”字凡鸟也。